【Sherlock同人文】婚禮進行式　16~18章完結－瘋人院的小角落

僅收到不完整訊息的Sherlock正在忍受胸中前所未有的浮躁。

他在離開Irene & Jimmy的同時發了簡訊給老朋友，在計程車上，這位世上唯一的資詢偵探看著手機，前特務Angelo傳來的資訊，證實了Adler女士的說法，沒錯，Sebastian Moran的確是個狠角色。

業界傳說Mr. Moran視財如命，只要出得起價錢，無論多沒人性的事他都會幹，不過這個傭兵上校的作風算是遊走在恐怖份子的邊緣，因為Moran還沒殺過一般定義的老百姓（戰場誤殺的不算），而出得起高價買人頭的通常是各國政府。

誠然，這個狀態同樣是相對的，美國政府眼中的戰犯也許是伊朗人民心中的民族英雄。於是，以賞金高低為接單原則的Moran理所當然地最常為出得起錢的西方國家工作。

Sherlock看著手機上長長一大串Moran先生的戰績，生性冷靜理性的人竟為那些他司空見慣的殘酷鏡頭而感到有幾分不適。

不是因為血腥和殘肢，而是他老想著Moran不知會如何對待John，那個死不服輸的前軍醫。

就像昨晚，John明明打算臣服了，卻還是表現出對決的態勢，引得Sherlock只想壓制他，將他鎖死在自己懷中；於是合理的判斷是John應該會反抗，而Moran這個心狠手辣的殺手大概也不會太客氣，John搞不好已遍體鱗傷，Sherlock光想著就覺得胸口悶悶的。

煩死了，Sherlock有些暴躁地想。John Watson老是引發他腦子裡出現那種不熟悉的感覺。

Sherlock收起手機，努力地開始他最擅長的本事，推理。

Sherlock決定先回事發現場，那間高級裁縫店。他下了車，丟了一半的車資，請司機等他一下。Sherlock看著店門前的街頭，這裡不是倫敦男裝精華區Savile Row，老舊的小店不太起眼，但Sherlock知道這可是Watsons的專屬特約店，收費很高；這個小氣家族肥水從不落外人田的。

Sherlock將注意力放在店門外的人行道上，在幾秒鐘的檢視後他歸納出幾個結論，對方只有一個人，開車來的，停在店舖左近，Sherlock想著，把個大男人扛出店門丟上車，街頭上不至於完全沒人留心，但都會區的通病是冷漠且事不關己，於是，Sherlock知道他得動用他的私人流浪漢大軍了。

他傳了簡訊，只Key了地點和人物特徵。

幾分鐘後，有張照片和新地點傳到他手機裡。

Sherlock皺眉看著，他臉上出現疑惑的表情。

江湖傳說中的殘酷砍人頭上校抱著隻泰迪熊，笑得像個傻子。地點是：上校的泰迪急救站。

※　　　※　　　※

Jim Moriarty和Sebastian Moran相識已久，他們之間是僱主和員工的關係，二年前Jim在地下組織建檔的名單中看到這個上校的照片（名單的抬頭是：高價殺手－僅供特殊任務用）時，他第一個想法是，太好了，這帥氣的傢伙很適合在他的設計中擔任迷人的匪徒。

每回派Moran去欺負新人時都會出現完美的視覺效果，新娘們在事後大多會喜歡上這位孔武有力的帥哥，新郎則多少要抗議一下，說壞蛋太迷人了，不安全。

但Moran不愧是名單上排行第一高價的殺手，名字後面那條“此人開價為世界第二昂貴，非必要時勿僱用”的實用備註可是認真的。光是在伯公面前演的那個吻這小子就要了五千英鎊；當然，不包括他的緋聞男友演出費和衝鋒槍道具費；一趟都伯林二日行花了Jim三萬英鎊。

Jim很了解他，在Moran心中，那堆爛熊才是重要的，他所有賺來的錢都去供那些舊舊的玩具了，Jim也明白以自己闊綽的出手，Sebastian是決不會有二心的。

於是Jim在Moran已經大半天沒回報現況感到有些不太對頭。

這次任務Moran只收了前金，後謝還沒領呢，就算是玩那個小醫生玩得過了頭，也不該6個小時還沒聯絡，這不像是錙銖必較的傭兵上校一向的作風。

Jim對不合常態之事很有警覺性的，他查了一下，果然，Sebastian自以為隱蔽得很好的私人藏身地，Jim老早就知道的那間泰迪公寓附近出現異常現象，一群女人跑進去了。

在搞什麼？Jim皺眉，而敏感的Irene笑著在一旁道：

「Seb這回好像失控了？」

Jim抬眼，冷淡地笑了一聲。

無所謂，就這樣吧。Jim心想。Sherlock大概快找到John Watson了，但這只是第一步而已，他真正的目的反正也不在這裡。

※　　　※　　　※

是的，我們的上校和醫生正玩得開心。

John已經很久沒和可愛的女孩們接觸了，更何況這些女孩是如此溫柔活潑（連幾十歲的老太太也很可愛），她們靠著他，又是合照又是餵蛋糕甜點的，John唯一的遺憾是沒辦法真的擁抱她們，熊熊衣太厚了。

看來是性命無虞了，John現在很安全，自稱上校的綁匪應該已經變節，他一直小聲的向John保證茶會後就放他走。

這群女子對Sebastian的手藝讚不絕口，John則覺得女孩們帶來的手工蘋果派和起司蛋糕未免太好吃；這美好的午後是他回倫敦以來過得最舒服的時刻。他還發現這位上校是個很大方的人，他抱著John的毛腳，詳細解說他的做工和手法給他的粉絲聽，John看著一堆女人圍著他的腳做筆記，生性自在的他覺得挺好玩的。

這個茶會很有趣，令人愉快，但John還是感到有些許不安。倒不是為了這詭異的，熊模熊樣的自己，而是他老想著，Sherlock在做什麼？

早上他離去時，Sherlock沒什麼特別的反應，幾個小時過去了，John聽著眼前的人開心聊著他不了解的話題，腦子自然放空時，無可避免的想起他。

John向來都對承諾這檔子事很有概念。從小聽家中的客戶說著I Do，看著新人們淚眼盈眶的擁抱對方，John一直都很清楚，相愛到某個程度時，立下承諾似乎是必要的。雖說長到三十好幾還沒有任何人能讓他產生這種衝動，說出什麼永遠之類的話，但John是相信這一套的。

今晨他走開了，因為發現自己好像開始在意那個人，而時間太快，他們相處有沒有超過二週啊？

但就像昨晚他想要Sherlock望著他一樣，John現在居然在想，這個人也像自己現在這般，在想著他嗎？應該不會，他說過，化學作用。

要是在以前John會為Sherlock這個論點感到鬆一口氣，這表示對方並沒有那個想鎖死他的心思，用一般正常男人間的說法就是，他們沒那麼認真，在玩而已。

身為醫生，他很清楚這和生物機制有關。John曾聽過一個心理學的說法：男人天生是理性的動物，這和大腦有關，情感在男人的天性裡沒占那麼大的位置，要是有個傢伙在把妹時一副我愛你天長地久沒你我會死的德性，那他的對象就要注意了，這表示此人腦子有問題，他比一般男性需要更多的感性，而單一對象是無法提供足夠的吸引力和情感的，於是這位仁兄劈腿的機率也會高出許多。

所以Sherlock的化學作用說是正確健康的，John應該像玩了一夜情的一般男人一樣，感到自在。但現在John卻驚覺，他並不想放鬆。

他在想著那個人，想他的擁抱，直接簡單的眼神和他無與倫比的美好大腦。

該死。

茶會還在繼續，John決定逃離自己的混亂心思，和眼前這些可愛的人，包括那位上校，放開心，好好玩一下。

※　　　※　　　※

Sherlock走近流浪漢軍團傳給他的位置，一間二樓公寓的門口。

他找到了，百分之95的機率是正確的，但不像他平時查案子時的心情，Sherlock通常會為了可以發現什麼有趣的刑案而興奮，但現在他居然為了自己即將看到的影像擔心。

也許該通知警方？或是先叫救護車？記憶中的John和他才看過的殺戮景象混雜重叠，在來此的路上他望著照片推斷Moran上校常用的傷人手法，很不幸的是John成了他腦中的被害人，昨晚在他掌心起伏著的，溫暖的白白柔軟小肚子上多了幾道可怕的淤痕。

還有臉，拜託，別打傷他的眼睛，那雙漂亮的寶石藍眼。Sherlock在一腳踢開原就沒上鎖的大門，直衝完全沒人看管的樓梯間時心急憤怒地想著。

他用力推開那間半掩的公寓木門，沒有任何自我防備，憤慨的衝進這間傳說中的恐怖份子據點。

於是，很不幸的，他看到了。

Sherlock覺得自己像走進了異次元，裡頭有隻泰迪熊長得很像他室友。

前軍醫正站在房間中央，很顯眼的位置，呃，應該是他吧，雖然他現在看來完全就是隻很大形的泰迪熊，不過…那張圓臉，嗯，沒錯，是他的John。

但現在是什麼狀況？John在幹嘛？吃點心？為什麼有個年輕女性（25歲，未婚，應該是文書助理之類的）抱著他的腿？還有那位殺手Moran正用一個很奇怪的姿勢，趴在地上，抱著John的腰…

「好，再來是…尾巴！」一旁還有群女人，正圍著他們，其中有人正開心的叫著，於是Sherlock看見地上的殺手很艱難的伸手繞過John的跨下，穿過他毛絨絨的兩腿間，往屁股上摸去。

「摸到了！」Moran抓著John的小圓球毛尾巴，臉還貼著John的大腿笑著道。

這是什麼？立體真人泰迪版扭扭樂嗎？嗯，看來那女孩輸了，因為她摸不到下一個物件，John的熊熊左耳…

好，Sherlock充滿邏輯的大腦現在很艱難的想著，這是新式的虐待手法嗎？不像啊，John看來…

居然很開心。

所以他沒事？只是變成熊了？

屋內眾人正在大笑著，而我們的偵探一臉寒霜的站在門口，死瞪著他的新室友，那位害他一整天都很不對勁的人。

疑似吃了加罌粟子的餅乾，玩high了的軍醫終於在幾秒鐘後發現他了。

你來了。

John還在笑著，他抬起頭，望著Sherlock，剛贏了比賽的Moran上校起身時看見John的表情，他順著John的視線望去，Sherlock站在那裡，相當不悅。

「解釋一下。」Sherlock的語氣帶著怒意，他那雙冰藍色的眼睛現在像快噴出火來了。

但John沒被他嚇到，他還在想著，你來了。

在看到Sherlock的這一刻前John對關於他們之間的任何有形無形的事物都沒信心，包括他自己。但他出現了，世上唯一的咨詢偵探，Molly的英雄，他難搞的室友，昨夜說著，化學作用的人，正在用他直率的清亮眼睛，凶狠地看著他。

哦，這要命的化學作用；John覺得氣息一窒。

他這輩子從來沒這麼確定自己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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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男性感性心理的說法偶是真的聽一個學心理的男性友人說的。不過我也弄不清他是不是在唬弄我…

對Sherlock而言，人是工具，是腦力活動的對象。

Lestrade的屬下Sally曾批評他無情冷血，但Sherlock並不認為對被害人投入太多同理心於偵查案件有何幫助；無論再怎麼可怕血腥，已經發生的事它就是發生了，保持理性冷靜才是第一要件。

但這個無情冷血的人在經歷了幾個小時的奇特感覺，現在他看著眼前一副熊樣的室友，早上什麼都沒說就直接離開他的人，那塊一直在他腦子裡冷凍著的東西好像化掉了。

在這當下他感到憤怒，可是又有種『還好，他沒事』的欣慰。矛盾的感覺，Sherlock知道自己身上正在發生很不熟悉的狀況。

這種對“另一個人”產生多餘的情感投射對Sherlock而言並不陌生，是的，他並不是一生下來就是個無情冷血機器，要說起來，幼時進入群體學習前，他還曾想過長大要當海盜去救公主呢。

也許是因為他們的母親太忙，而Mycroft是第一個坐在搖籃邊和他說話的人，於是Sherlock一直誤以為所有的人都應該了解他在說什麼，也都應該像他和哥哥一樣，很快的就能從細節中看出所有的事。

海盜之夢在他第一天上學，午間休息開始的五分鐘內就破碎了。

無論是辛巴達還是史巴克，他們都有一船的伙伴，沒有海盜或星艦大副是自己一個人的，但Sherlock發現了一個可悲的事實，那些連他在沙地上畫的海圖都看不懂，看不懂不要緊，連好好聽他解釋都不肯，還推了他一把的笨蛋實在沒資格當他的夥伴。

當然，Sherlock在下一個瞬間用他觀察到的弱點，狠狠的讓對方三個人從鼻子到小腿都痛快的掛了彩，是的，他是提前入學，身形比其他同學小些，但這並不表示他就是個好欺負的新同學。

Sherlock在放棄成為海盜的同時也放棄了尋找夥伴這件事。他把心中那種悶悶的感受深藏了起來，堅定無畏，傲慢地在校長室承受了那個明明昨晚就在秘書家過夜的無聊校長的不公責備。

當然，Sherlock也沒讓校長太好過，他讓校長室的秘書差一點想殺了他滅口。結局不可免的是通知家長，他們說，Mrs. Holmes，你的兒子心理有問題，最好是送他去看醫生。

是司機載著Mycroft來接他回家的。在車上他哥哥很認真的跟他說，Sherlock，我們是不同的，你尤其是，你比其他人聰明得多。

Sherlock明白了一件事，他不需要同伴了，他很聰明，他可以證明這句話：我是不同的，我聰明得多，我不需要笨蛋當夥伴。

小小孩Sherlock當時看著陰霾的倫敦街景，冷然地想，沒有任何人是值得他在意的；從那一刻起他不再感到難過了。

但此時，他在這個詭異的地方，望見那個中年泰迪熊，站在房間中央笑看他，驚訝且愉悅地對著他說，你居然能找到我，真是了不起。

是的，我找到你了。終於。

※　　　※　　　※

Sherlock拒絕了Moran的誠意邀請，他急著要拖軍醫回家。

尤其是在他精密的觀察下發現那隻熊身上真的只有熊皮；光想到Moran是如何幫John穿上那件怪東西Sherlock就莫名的一肚子火。

John很遺憾的脫下了熊熊衣（當然，是在隔壁房間），換好衣服，和可愛的女孩們及滿懷遺憾的失落上校道別，很守信用的上校將一張即期支票交給他，John很滿意上頭的金額，Sherlock用力壓制住弄清交易內容的衝動。

上校還很好心的提醒他們要留心Jim Moriarty，那傢伙不達目的絕不罷休的。Sherlock一臉不屑，他不是找到人了嗎？

我們的偵探一路上都很沈默，他刻意坐得離John遠一點，死盯著車窗外。John心想他大概很火，自己似乎該先向他報個平安才是。

不過，他們只是，呃，朋友不是？而且John之前全心都放在安全脫身這件事上，畢竟向來獨立的軍醫又不是電影裡等著英雄來救的美女，在那個當下John也沒把握Sherlock這個冷淡的人會來找他。不過，John承認Sherlock的出現令他驚訝，而且…嗯，還有些別的東西。

John望向室友冷得像石像的側臉，他心想自己恐怕是永遠無法理解這個人，但他卻很明白自己的心情，於是他低頭無奈地笑了。

回到221b，John走進門，剛傳完簡訊給Molly要她放心，但Sherlock沒給他喘息的時間，他搶下John的手機丟到一旁去，用力將他好室友的肩膀壓在門上，直視著他的眼睛，手掌在John的臉上摩挲著，他用拇指按著John的唇，忽如其來的動作讓John完全無法反應，他只能深呼吸著，心想，太近了。

就在John以為Sherlock要吻他時，對方很突然的蹲下身來，拉開他的衣服，John還在想著，不是吧，再幾步路就是房間了，先等一下吧…

「呼，還好。」Sherlock的手停在John的腰部，John低頭，他發現這個室友並沒打算給他來個，嗯，服務。他只是認真的盯著John的小白肚，放心地喃喃自語著：

「安然無恙，太好了。」

什麼東西？John完全搞不懂。

Sherlock在仔細的撫摸觀察後，不顧John的抗議，他起身，用堅決的手法，不顧John的抗議，一臉冷硬地脫下John的上衣，貼近他，小心的檢查他的胸口，頸子，長長的手指四下亂摸著，還要John背過身來，在他的背上巡視了一圈，不時發出安心的嘆息，然後John終於明白他在幹嘛了。

「Sherlock，我沒事。」John沒好氣地道。

Sherlock沒回答他，只是將他掰過身來，再次望著John的眼睛。

「你是我的，不能再發生這種事。」Sherlock簡單地申明。

John感到迷惑。所以Sherlock就像個小孩子在檢查自己的玩具嗎？好像也沒這麼簡單。John抬頭看著他的眼睛，Sherlock看來認真得很；不像早上那個淡定的放他離去的人。

所謂的化學作用現在兩人之間失控的反應著，眼前的高個男子正在用他的眼神幫他加熱，衣衫不整的John覺得自己正在分解，Sherlock的意志從眼中強烈的介入他的大腦，打破他所有的平衡，無聲的重組在他們失去距離的呼吸中進行著，混合，成為一體。

Sherlock的手按在John的下背部，將他往身前擁著。

John很確定自己現在只想做一件事，於是他捧著Sherlock的臉，吻他。

你也是我的。

※　　　※　　　※

Molly對六月一日終於到了這件事感到開心興奮。

這幾天的工作順利到讓她感到詭異，不過，看在John，這個關鍵人被倫敦所有的特務包圍著，而且Sherlock更是片刻都不肯離開他的醫生，Molly心想，也許Jim這回沒軋了吧。

她伸了伸懶腰，笑瞇瞇地打開她小公寓的窗戶，天氣真好，她想著Holmes大宅中那些她昨天趕工到半夜裝點好的，滿是藍色鳶尾花的庭園，心情簡直是好極了。

這時一隻漂亮的白鴿飛到她眼前，就停在窗櫺上，她開心地笑了。

這代表好運吧。

這隻鴿子的腳上還掛著一張小紙條呢，Molly定神看去，上頭寫著：

『Have A Nice Day』

不知為何，Molly沒覺得這是個意外的驚喜，她警覺的抬眼看著窗外，Jim一臉壞笑，墨黑的漂亮眼睛出現在她腦子裡，她心想，不會吧，他不會…

然後電話就響了。

Molly緊張地接起，電話那頭是花匠，John的表哥，用顫抖著的聲音道：

「Hooper小姐，完了，鳶尾花…」

Molly在掛上電話後，氣呼呼地哭喊著：

「Jim你這個王八蛋！」

※　　　※　　　※

好吧，John Watson失蹤事件導致所有的注意力都被轉移了，於是，John在一大早，Sherlock的枕邊接到Molly泣不成聲的電話時，才明白對手到底有多厲害。

開了八成的鳶尾花在一夜之間，錯了，還不到一夜，三個小時內全枯了，John急匆匆的滾下床，用最快速度換好禮服，用他不長的小短腿踢醒昨天纏了他一晚的偵探說：

「出事了，快起來！」

「什麼啊？」Sherlock懶散的起身，看著John穿著在他嚴厲監視下很正常的量身的，變態老伯公做的禮服，正在房間裡用丟的把Sherlock自己的禮服扔給他，同時轉著圈圈找袖扣。

好可愛。像隻企鵝。

「Molly說所有的花都枯了，她正趕著去禮堂…」

「你是說我家吧。」Sherlock微笑。

「對，你家，看來Moriarty這次玩真的了。」John手忙腳亂的扣著寶石袖扣，抬眼看Sherlock，這傢伙好像還很樂。

「Sherlock…」

「有趣。」Sherlock笑得很開心，他慢吞吞的下床，緩步走進浴室，輕盈地道：

「跟Molly說，動作快點，我保證全死光了的不止是那堆變態鳶尾花。」

John呆望著Sherlock的背影，幾秒鐘後，Molly又打來了。

「John，完了，天鵝也死了…」

Molly哭得好傷心。

Holmes大宅位於倫敦最昂貴的肯辛頓區，祖先傳下來的房產在子孫們的手上完好的保存著，其庭院更是上過很多次設計雜誌的，人稱最美麗的英式庭園代表之一。

但John現在抬眼看著這片慘狀，他懷疑Moriarty是用了什麼毀滅性武器？核彈嗎？

因為這個美麗的花園現在真的很像搶救雷恩大兵的場景。Molly辛苦完成的漂亮裝置全毁了，二千朵鳶尾花無一倖免，全都枯得像被烤焦了一樣，人工湖裡的天鵝，願它們的靈魂在天上安息，John看著他的遠親表弟正用網子把那兩隻可憐大鳥放上貨車。

Sherlock則在盡他身為偵探化學家的職責，穿著他整齊的三件式燕尾服，也不管地上的泥水，以John認為有些興奮的專注的跪在湖邊檢查後說，被下毒了，用的是氰化鉀，常見的毒物…

John扶額，這人會不會太開心了點？

好吧，John抬眼看著四周，好極了，除了活物，那些裝飾著看台的，美美的淡藍紗布幔也變成暗棕色的破紗布，活像鬼屋才會有的景像。也就是說，對方可仔細了，什麼東西都沒放過，Sherlock跑去聞了一下蛋糕和迎賓用的點心，他更樂了，很得意的宣布裡頭有硫酸鎂…

「你可以簡單的說加了瀉藥。」John沒好氣地道。

可憐的Molly眼睛都哭腫了，John看一下時間，還有二個小時另一個新郎Lestrade和賓客就要來了，當然，在這之前，主角之一的Mycroft已經到了。

「我得說，貴公司的對手這招聲東擊西用得很聰明，這幾天我的人也沒注意到有何異常之處。」

新郎Mycroft一身精緻黑絲絨禮服，淡然地看著殘破的戶外禮堂，微笑著道。

「我早說過你的人都是廢物。」Sherlock傲慢的恥笑著。

John Watson現在把這對兄弟正式列入異星生物類，都這時候了，一個是小朋友見到好玩事物的興奮，一個好像忘了這是他自己的婚禮耶。

「我親愛的John，別忘了，你才是這場婚禮的規劃人，現在這個狀況，你有應對方案嗎？合約中可是有額外但書的。」Mycroft笑得很自在。

John聞言，看著哭得亂七八糟的Molly，打算看好戲的Sherlock，和那位說過要是婚禮失敗Watsons別想繼續在倫敦執業的人（再說要是真辨不成婚禮錢就拿不到了），他深吸口氣，百年家族的使命感，曾曾曾曾…祖父們的絕不言敗精神，在這夏日清晨像電流一樣傳入他的胸口，

曾被Watson媽媽斥為沒用的小孩，這輩子沒打算做什麼勞什子婚禮規劃的前軍醫抬高了他的頸子直視著頭頂的Mycroft，用他在軍中才會使用的堅決態度道：

「本公司曾為亨利八世籌備六次婚禮，沒什麼是Watson辦不到的，Molly！」John回頭對著Molly喊著：

「別哭了，把所有的人都叫來，重新分派任務…」

Sherlock打趣地望著他，他的小軍醫現在一副上戰場指揮士兵的樣子，Sherlock得說這模樣的John相當迷人。

「這個案子一定會圓滿完成，Mycroft你別想頼帳，現在兩位Holmes給我進屋去，尤其是你Sherlock，別來搗亂。」

「不要～」Sherlock一臉無賴像。

John不想理他了。「隨便你，反正不准給我找麻煩。」他嚴肅地說著，走向發怔的小Molly，笑著安慰她：

「放心，交給我，我可是Watson家的人。」

Molly吸著鼻涕看著John，用力點頭。她心想，可惡的Jim，她從以前就覺得，Jim有很多設計明明就是在針對她，這次的事件證明了她的懷疑，但Molly實在想不通自己是那裡得罪他了。

那張有著Jim親筆的問候字條她放在口袋裡，Molly想著改天拿去給巫婆作法咒死他。

Sherlock笑望著正在指揮若定的John，Mycroft在他身旁輕聲道：

「如何？陪Mummy喝杯茶，看看你的John有何本事吧？」

「不，在這兒看有趣多了…但你就這麼有信心？」Sherlock悠然地道，婚禮能不能成功他才懶得管，不過，他倒是很想看看John有什麼本事能擺平這個已經毁了的婚禮。

「當然，你該讀一讀Watson家的族譜，這一家子很有本事的。」Mycroft笑得泰然，他自在的轉身回屋子裡去，身為英國政府他還有很多事要趕在早上完成，婚禮結束後他可是要出國渡蜜月，英國將進入無政府狀態了。

Sherlock回頭看著他的小軍醫，他現在正拿出了武器，N97行動電話，一邊撥號一邊和Molly交待著：

「先把那些東西拆掉，拆的時候小心點，可能有腐蝕性的化學物質…嘿，Bill，好久不見…」John用手勢要Molly快點動起來，Molly點頭，John臉上的決斷讓她打起精神來了，她立刻指揮Watson家的人開始工作。

「你還記得做伙房兵的David？對，就是他，他老家是開義大利餐廳的對吧…」John則對著手機開始找人，是的，他這幾年的兵不是白當的，要在最短的時間內搞定所有的事，來自各行各業阿兵哥可能是最好用的一群。

食物，食物最重要，肚子填飽怨言也會少了。於是John在幾分鐘內完成三十人份的餐點；還好Mycroft這個人朋友實在不多，這次婚禮來的只有幾個政要和一大堆警察。於是Molly原先設定的法式高檔料理直接改成義大利套餐了；是平價了點，不過美味就好，況且John心想給這些政客吃那麼好做什麼，而倫敦警察的嘴應該也不會太挑剔。

「對，我還要酒，格拉巴酒？那什麼東西？算了，就送來，還有冰淇淋，義式甜點，呃，你能順便弄個大蛋糕來嗎…」John在搞定食物後看了一眼Sherlock，這個人遙望著他像在看著什麼好玩的東西，John對著他苦笑了一下，Sherlock回給他一個溫暖的微笑。

要命，John現在真想吻他，真是，叫他回屋子裡去的。

Sherlock好像知道他的心情，於是回身和Molly說，留心點，紗布上有硫酸，然後，基於騎士精神，他走去協助那群睡眠不足的可憐花匠，很明確的指示他家的除草設備在那裡。

John在Sherlock離開他的視線後才能好好的集中精神，他又打了下一個電話，給拆彈部隊的老戰友，一位印度裔上士。

「Kip，我是John Watson，我記得你妹妹結婚時用了很多做紗麗的絲綢，對，很美很美，嗯，還有剩嗎？對，我要很多…」

好了，John調集完禮堂要用的裝飾，原本應該像被晨霧優雅地包圍著的禮堂大概會變成南印度風的金紅色神壇了。

再來是花，John四下望了一眼，這個花園原本就很美了，但現在真的難看了點，那些被搬走的枯花留下了一個個小土坑，這還算簡單，Mycroft要的鳶尾花是不可能的了，但憑Watsons的名號要搞定最簡單的玫瑰不會太難。John望見Molly已經在調花卉商了。

不過，還是有搞不定的事。

Molly心煩地找上John說，禮物呢？原本的要送女客的香水和給男客的銀領針都變成臭溝水和黑豆子，全都不能用了。

「我想一下。」正在煩惱的John低頭看著手機，努力的想要找誰來幫忙呢？

這時他看到手機背面的攝影鏡頭，終於，靈機一動，他想到一個能在短時間內弄出一大堆溫暖可愛小東西的人。

「喂，Moran上校嗎？是這樣的，能請你幫個忙嗎？」

是的，我們的上校手上可是有一大串女孩名單，裡頭多的是家中有手工泰迪熊的人。

※　　　※　　　※

終於搞定禮堂時John對Molly的本事真的很佩服了。她聽說John調了紗麗，立刻要花卉商送紅玫瑰和蓮花過來，於是沒了天鵝的人工湖面上飄散著剪掉莖的白蓮花和香氛蠟燭，整個戶外禮堂登時成了一片印度風情的花園。

二個小時後賓客入場，另一個新郎也來了，行動還是有些不便的Lestrade聽說有義大利菜加格拉巴酒，他很開心的笑了。

他還以為是Mycroft用充滿異國情調的禮堂來向他們年輕時的初遇致意呢。

婚禮開始時站在Lestrade身邊，只見過一次面的矮軍醫讓他有點訝異，原先抽到籤的DI Dimmock乖乖坐在底下觀禮，Lestrade瞄了一眼Mycroft，那個人一臉抱歉的笑，好吧，他大概知道這個情報頭子又耍什麼手段了。

婚禮順利進行，Sherlock很顯然的對此不屑一顧，在交換戒指時他只是冷冷的從褲袋裡拿出戒盒來，直接丟給Mycroft後就側過臉去。John則一心想著不知道Moriarty還要出什麼招，完全沒留心婚禮進程，直到主持婚禮的神父拍了他的肩膀一下，他才知道儀式結束了。

John鬆了口氣，但這還沒完，他趕忙跑下祭壇，幫著Molly準備在花園另一端的婚宴會場，他的軍中老友全都來幫忙了，用大鍋飯的方式出餐，這群大兵在John的指揮下快速完成任務。

John一直在忙，而Sherlock覺得無聊極了，他開始觀察眾人，Mummy和Mrs. Lestrade果然不太對盤，有趣的是他發現這兩位女士是相識的。

是的，曾是好萊塢名人的Mrs. Holmes和倫敦流行樂界達人Mrs. Lestrade大概曾有些過節，而兩位高貴的女士見了面只是微笑寒暄，Mrs. Holmes說了一句：沒想到妳還真的去鄉下當鄉紳夫人了。而Mrs. Lestrade則回敬她：妳也不差啊，成了政客良妻。

只有Mycroft才知道這兩人當年曾爭過『誰才是倫敦最有本事的女人』這個名號。

不想理會前宿敵的Mrs. Holmes用她優雅迷人的微笑，望著大兒子正在和他的伴侶共舞，看來很快樂。Mycroft難得放下身上的包袱和責任，用全心去感受這得來不易的幸福。

可是她的小兒子卻孤單的坐在一旁，凝望著遠方正在忙昏頭的，她今天第一次見到的John Watson。

有趣的小伙子。

「不過去幫幫他？」Mrs. Holmes坐到Sherlock身邊輕聲笑問。

「我在旁邊他會分心。」Sherlock還是望著John，淡然地道。

「是嗎？」Mrs. Holmes微笑，她看見John不經意地抬頭，像在找什麼東西，然後對著Sherlock的方向笑了一下，又轉過頭去指揮人了。

對這個很久以前就被外人指稱是個『有問題』的孩子，從很小的時候就說過，世上沒有任何人是值得在意的Sherlock，Mrs. Holmes這是第一次，聽到他在意另一個人的心情。

而那個人似乎也在意她這個與眾不同的，令人驚嘆的孩子。

她沈默的望著這一切，可惜，這次的婚禮辨得實在太差，太沒有Holmes的風格了，雖然Mycroft說Greg很滿意，不過…

算了，下回別找Watsons辦了，畢竟她可不想看到婚禮當天，新郎還要忙成這樣。

當一切都完成，賓客們送走了新人，John才有空坐下，他看著臨時請來的樂隊，正在演奏悠揚的意式情歌，鬆了口氣的新手婚顧喝了口酒，坐在湖邊靠著椅背休息。

星月當空，湖上火光點點，Sherlock這時走到他身旁，打趣地看著他。

「婚禮成功了，你很失望嗎？」John笑著道，他好累，但眼前的人和這個美麗的地方真是相配。

「有一點，不過…」Sherlock俯身，小聲地在他耳邊道：

「無所謂，不是有個說法，伴郎都會有艷遇嗎？」

John笑著，給了他一個吻。

這時John的手機響了，Harry傳簡訊來，她要出院了。

John鬆了口氣，他笑著說：

「看來我又要失業了。」

「我缺個助手，要來應徵嗎？」Sherlock望著他，John心想，光為了這個眼神，要他去跳火坑他都會說Yes。

※　　　※　　　※

三年後。

是夜，海岸邊寒風刺骨，John Watson看著廣闊黑暗的前方，海水在拍上岩壁時才閃現些許白色的沬狀海浪，冷，太冷了。

他縮著肩，緊張的情緒和寒冷結合在一起，John都可以聽見自己打顫的聲音了。

John在等待，都快一個小時了，他在等的人還沒來。他開始擔憂，要是失敗了呢？要是這一切都只是無意義的掙扎呢？

這時前方海面上有漁火閃爍，John深吸了口氣，拿出他準備好的手電筒，向著大海，用摩斯密碼打了幾個字。黑暗的海面上那幾乎看不見的漁火閃了幾下，對方回應了。

長久的等待終於到了盡頭，John聽見引擎聲傳來，一艘小船逐漸靠近，船上隱約有人正向他揮手，John往前走了兩步，他的長靴接觸到海水，牛仔褲腳被浸濕了，冰冷的海水弄得他更不舒服了，但John沒空理會這些，只想快點登上迎向他的小船，在那些人找到他之前。

這時John聽見身後有人在用擴音器叫他，刺耳的聲透過機器冷冷的，強硬的傳來：

「Mr. Watson，請別動，別離開岸邊。」

糟了，追來了。John有些慌張，他知道那些可是受過專業訓練的，無情冷血的一群人。John發現自己的背被聚光燈照射著，他不敢動了。

他回頭，迎向那道光束，嘆了口氣，失敗了。

但原先照他的聚光燈忽然滅了，John聽見細微的悶哼聲，太黑了，在燈光熄滅的瞬間John覺得自己像瞎了一樣，什麼都看不見。

「John，沒事了，快上船！」黑暗中有熟悉的聲音傳來，John拿起手電筒照著，定神看去，老朋友Moran上校揮著手，往他這兒跑來。

「我搞定了，你快走，我會留下斷後，但是你答應的事…」Moran大步跑到他身前，John發現他肩上扛著衝鋒槍。

「好啦，我回來一定去參加你的泰迪熊年度聚會。」John無奈地道。

「呵呵。」Moran上校滿意地笑了。

John和Moran回頭望向海面，小船緩緩駛近，船上有個中年男子，模樣像是個普通漁民，他揮著手，輕聲道：

「Dr. Watson，快上來，快點！」

John拍拍Moran的肩膀，道：

「謝了，我先走，你也快溜吧，他們發現不對勁就會增員了。」

「別擔心我，老子可是專業的，你快走，到了公海他們就沒軋了。」

John微笑，大步登上小船，他問那位來接他的男子：

「他已經到了嗎？」

「當然，他早一天登船了，習俗如此。」

John笑了，都什麼時候了，還在意這種事，要不是那些無聊的規矩，今天也不用冒這個險了。

天候還算好，海上的冬夜寒風在清朗的夜裡毫無任何阻擋的撲向John，小船的電動引擎很牢靠的運作著，來接他的人丟了條毯子給他，要他坐好，保持溫暖。看似平靜的海面可沒那麼安全。

「你要是出了什麼事，船長會把我丟到海裡餵魚。」那人打趣著道。

John笑了，他可以想像那位女士生氣的樣子有多嚇人。

小船在快速的開了半個小時後終於到了他們的目的地，一艘老舊的大型遠洋漁船。

小船緩緩靠近，大船上燈火通明，有人放下繩梯，他們要John先爬上去，John有點吃力的在海風刮送下奮力登上漁船，迎向他的是個可愛的，穿著漂亮粉色小禮服的女孩。

「Molly，都還好吧？」John在爬上甲板後，笑著問她。

「你到了就表示一切OK。」Molly笑著，她回身，大喊著：

「成功了，快開船，Let's ROCK！」

「他呢？」John問著，有人丟給他一套衣服要他換上。

「在等著了，」Molly好興奮，她指了指一個正拿著攝影機對著John的人道：

「現在開始錄影，到時間就上線直播。」Molly笑著，這是她的計劃，要讓所有的人都看見，她打敗Jim Moriarty了。

John換著衣服，一件高級黑色禮服，看著Molly微笑搖頭。

然後他抬頭，他一直在問的那個人站在艦橋上，優揚的音樂聲中，看著他笑。

John揮手，他的Sherlock則笑得像個孩子。

是的，這可是他和Sherlock準備在公海上舉行的完美婚禮。

※　　　※　　　※

從上個月開始，John在221B的廚房說了我願意後，他和Sherlock的生活就掉進深淵了。

身為倫敦時尚界領袖人物，Mrs. Holmes不太理會所謂的內舉不避親，上回的婚禮辦得七零八落，太難看了，雖然可愛的女婿Greg滿意極了，但他是沒格調的姻親Mrs. Lestrade的兒子，其品味可見一般。Mrs.Holmes並不認為那次是成功的婚禮，於她決定這次的婚禮要公平的交給Irene & Jimmy；這幾年在Jim Moriarty的天才和Irene的長袖善舞下，這間婚顧公司已可和Watsons分庭抗禮。

但此事激怒了人在法國的Mrs. Watson，她專程趕回國（拖著不甘願的Watson老爸），和同樣義憤填膺的，在Mycroft婚禮後就出院的Harry共同對抗Mrs. Holmes；自家的小弟，前任臨時CEO大婚豈可交由宿敵規劃？

光是婚禮規劃師這件事，兩家人就快吵翻天了。

當然，Mycroft是站在自己母親這一方的，因為他當時很不甘願的付了John一大筆錢（Lestrade也付了一半，但他沒意見），連朵他最愛的鳶尾花都沒看見；他的伴侶，DI Lestrade一副沒事人兒的樣子，避得老遠，其實他早有定見。

說真的，John臨時起意弄的混搭風婚禮他很喜歡，再說了，老媽一副這回她也要來管管的態勢，她說了，Sherlock和John太可愛了，她可不想讓這兩人的婚禮被那個討厭的假仙老太婆弄得像死氣沉沉的喪禮。

John真的很想去登記一下就算了，但Sherlock看著Jim Moriarty要和自己老哥聯手，兩個宿敵等於在向他下戰書了，於是，Sherlock和Molly私下謀畫，他一句，Molly，我需要妳，這小女孩就義無反顧的幹了。

開玩笑，對手是Jim Moriarty，Molly說什麼也要幫到底。

他們找了Mrs. Lestrade，這位北海廣播船的前船長，非常樂意出面召集她的前船員，來協助Sherlock完成這件大事。

倒楣的John被他們丟來丟去，Sherlock這個怪人此刻可傳統了，他非要John和他分頭行動才成，於是在婚禮的前一天Sherlock先上了船，John則在Sherlock的計劃和Moran的協助下，逃離了MI5和Moriarty的掌控，在凌晨登上了這艘非法廣播船。

Mrs. Lestrade說了，這次要讓全英國的人（尤其是Mrs. Holmes）都聽見Sherlock Holmes和John Watson在她這個船長的主持下說I Do。

Molly開心地宣布，開始廣播，Mrs. Lestrade指揮漁船駛向公海，遠方天際已漸漸發白。Molly成功的用晨光來為她心中最完美的伴侶裝飾禮堂。

John站在甲板上，Molly用七彩緞帶將古舊的老船裝飾成禮堂，Sherlock從他身後走來，扶著他的肩膀，笑得開心極了。

「Molly說，日出時就開始。只剩幾分鐘了，你要後悔回去找前妻還來得及。」John淡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