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車開進倫敦西區一棟高級寓所，John很熟悉的地方。
Mycroft這個人做任何事都經過算計，John想著。這裡是當初收留John的大宅原址。
下車後Anthea領著他，經過門口一個黑皮膚，好奇的梅杜沙面前，她那頭蛇髮和她一樣多事，全往John的方向竄。
John進了偏廳，Mycroft站在壁爐前笑著看他，John掃了一眼，果然，宅子的主人Lestrade坐在一旁的沙發裡。
「John。」Mycroft親切地招呼著。
「Mycroft。」John微笑。向一旁的Lestrade點頭道：
「Greg。」
「John，」Lestrade向他微微點頭：
「好久不見。」Lestrade笑得很溫柔。
John笑了笑，轉頭直視著Mycroft，道：
「我來啦，有事嗎？」
「不一定要有事才能見面吧。」Mycroft用那種John最討厭的溫和態度道。
這個煩人的風精，John想著，Mycroft在龍還沒絕種前還當過龍主呢，現在這個溫良恭儉的樣子全是裝出來的。
Mycroft的妥協太多了，多到讓人類把龍都殺光了。
John厭恨Moriarty，他也不喜歡Mycroft。
理由不同，但足夠他同時躲開這兩個人了。
「先坐下吧，John。」Lestrade笑著道。John頷首，往一旁維多利亞時期的古董沙發上坐下。
「我得道個歉，」Mycroft笑著入座，端了杯茶給John：
「我兄弟相當的無禮，得罪你了。」
「你兄弟？」
「幼弟。Sherlock。」Mycroft說到這個名字時相當無奈。
「哦，他是你弟弟啊。」John笑了，難怪Mike這麼緊張了。
「同母異父的。」Mycroft強調，John心想，所以Sherlock是個凡人。
父母雙方都是異種才可能生下異種的，Sherlock身上的印信表明了他屬於Mycroft，這表示Mycroft得為他擁有的凡人弟弟負責。
早先Sherlock很不智的惹了John，從異種的角度看，Sherlock得乖乖的讓John大快朵頤才是規矩，於是Mycroft得先向John道歉。
「他相當聰明，而且，他沒得罪我。」John自在地道。
「聰明，是的，但沒什麼智慧，他不太懂人情世故。」Mycroft抱歉地道，John注意到坐在一旁的Lestrade笑著搖頭。
John微笑不語，看來Holmes家中的人不是都像Mycroft那麼油條的。
「如果只是這樣，那還算好，」Lestrade插嘴了，他對著John說，John有點煩心，Mycroft挑Lestrade的地方來談一定沒什麼好事，因為John再怎麼不樂意也不會讓Lestrade為難。
「你也看到了，他很衝動，對危險沒感覺，像今天…」Lestrade說著，有些難堪的低下頭來。
「我只是嚇嚇他，不會傷害他的。」John打斷他道，心想，沒有下次了，Sherlock這個人好像非常麻煩。
「那是因為對象是你。」Mycroft悠悠地道：
「換做別人他恐怕沒這麼容易善了。」他想起上回Sherlock為了要研究食屍魔，差點把自己也變成屍體了。
John聽著，心想，為什麼要跟他討論這個人呢？
「我不會再接近他，如果你們是在擔心這個。」John認真地道。
「哦不，不是的，」Mycroft忙解釋：
「我其實是想，請你幫個忙。」
John不解地看著他。
「Myc的意思是…」Lestrade接過話來：
「你能和Sherlock住在一起嗎？」
John的眼睛瞇了起來，這是在耍我嗎？他心想。
「你們在開玩笑吧。」John直接道，語帶不悅。
「我知道這很荒謬，不過，」Lestrade道：
「Sherlock是個很頭痛的孩子，他對自己的身份沒有自覺，他那過份的好奇心，搞毛了不少黑暗族的。Moriarty已經盯上他了，這小子非但不緊張，還開心的很，把他們的當成自己送上門的研究對象…」Lestrade相當無奈地說著，John看見Mycroft扶著額，一副頭疼樣。
「他還不准我派人跟著，你知道Moriarty的手段的。」Mycroft很誠心地對著John說。
所以Sherlock有危險。但John不為所動，他一向認為Mycroft的演技可以和變形怪比拼了：一個光明族的領袖看不住自己的凡人弟弟也太不合理。
「就算我雇你做這件事如何？你最近缺錢不是？人類的世界沒錢很難過的。」Mycroft笑著問John。
John想了一下，Moriarty的手段他太清楚了，而且，他的確缺錢。
但這二個理由還不夠讓他和Mycroft扯上關係，John只想離他遠一點。
「不了，」John起身，準備告辭：
「我相信你有能力保護自己的弟弟，而目前我還不至於要流落街頭，所以你的提議我只能遺憾的拒絕。」
「但你的確流落街頭過，是Greg救了你。」Mycroft抬起頭，打趣地道。
「這個人情我相信一百年前我已經還的差不多了。」John笑著，淡然地道，回身就走。
Lestrade起身，無奈地笑了笑道：
「我送送他。」
Mycroft會心地點頭。
Lestrade跟著John，看他大步走著，大概是生氣了。
「John，」他趕上前，按著John的肩膀：
「別火大，他就是這樣的。」
「無所謂，欠人情，談條件，Mycroft的標準作風。」John冷冷地道。
「我不覺得你有欠我什麼，」Lestrade說著，雙手按著John的肩膀，看著他微笑。
「你那時快死了，我只是做該做的事。」
John抬頭看著他微笑時微露的犬齒，想到那天晚上月華如練，那隻銀灰色的巨狼靠近自己，舐著他身上的傷，示意他爬到背上來。
John至今還能感覺到自己趴在他背上時，Lestrade溫暖的毛皮讓他覺得好安全。
「考慮一下他的提議吧，他真的需要你的協助，Sherlock真的不喜歡讓Myc的人靠近他，而你不是Myc的人。」Lestrade道。
John搖頭，他不想再和Mycroft有瓜葛。
「就當幫我如何？」Lestrade輕聲道：
「Sherlock是個好孩子，呃，算是吧，只是怪了點，這幾年我光是要處理他惹出來的人類麻煩就夠受的了，別說還要應付黑暗族的挑釁了。」
Lestrade隱去不說的部分是，通常是Sherlock先去挑釁人家的…
John覺得有趣，Mycroft和Lestrade兩人加起來都快1000歲了，搞不定一個20幾歲的小鬼？
「再說吧…」John無所謂地道：
「我回來只是累了，沒打算加入任何一方，你們提供的『工作』太敏感了，我也不想做保母，說真的，我不適合。」他說完，拍拍Lestrade的手臂，緩步離開。
要John顧著百呎巨龍沒什麼問題，跟著一個會發出食物香氣的人就太過分了。
Anthea送他回去，車子才剛出了大門，過了結界John就發現被跟蹤了，他心想，Mycroft大概是瘋了，Moriarty跟他跟的這麼緊，他打算要自己弟弟死得快一點嗎？
John無奈地想著，依Mycroft做事的原則，搞不好他真想要Sherlock早點死。
當年龍王凱拉辛那麼相信他，Mycroft還是把龍族給出賣了。
John看著凱拉辛，最後一隻黃金巨龍安靜地死在海岸邊，送葬的只有他一個。
凱拉辛瀕死時只有沈默，它無語望著John，眼神平靜，像是早知道會有這樣的結局。John對龍了解不多，只知道龍用真言說話，無論人類或異種都一樣，能用真言和龍溝通的就是龍主。
真言是事物的真實名字，不能用來騙人的；而Mycroft居然用真言都能說謊，John不清楚他和Moriarty兩者之間誰比較可怕。
這麼偉大高傲的生物就這樣死絕了，John很難原諒Mycroft的背信棄義。
Mycroft那時說，John，工業時代了，龍族已無生存空間，它們的消逝是早晚的事。這是他的爛理由。
這個理由卻讓John想起Moriarty 400年前說的話：
『John，他們太多了。總有一天，人類會占走所有的資源，你我都將無處容身。』
400年前John覺得這話說得太偏激。
但看看現在，窗外的車潮人流，John不禁想著，Moriarty有時還真說到重點了。
※ ※ ※
Lestrade送走了John，回到偏廳，苦笑著道：
「John還是老樣子，」Lestrade往Mycroft身旁坐下，道：
「他還沒原諒你對龍族做的事。」
「龍族是被自然淘汰的，我無能為力。」Mycroft心煩地道。
「但你可以做得好一點，至少別利用它們。」Lestrade道，他的手放在Mycroft膝上，輕拍了二下。
「這是戰爭，John應該比我清楚，他是個老戰士了。」Mycroft悠然地道。
Lestrade不說什麼了。Mycroft當時的確是過份了點，他利用龍的信任，利用John的忠誠。
但他知道Mycroft心裡不會比John好過，凱拉辛死時Lestrade可以感覺到坐在上議院議長席上的Mycroft也心碎了。
也只有他感覺得到而已，Mycroft把什麼都藏得好好的，包括Sherlock。
「John會回頭的，早晚的事。」Mycroft這麼說著，眼睛盯著壁爐的火焰，Lestrade不確定他是真的預見了什麼，亦或只是安慰自己而已。
Lestrade也弄不清Mycroft所謂的回頭指的是什麼，John身上有Lilith的血脈，這是無誤的。
但光是如此就認定John終會回到黑暗族，也太獨斷了。
Lestrade記得很清楚，那天晚上他找到John的時候，不遠處就有人煙，幾個流浪漢窩在一百呎內的樹林裡休息，氣味濃得很。
John卻寧可躺在荒野上讓自己流血至死也不想殺人。
他不是黑暗族的，絕計不是。不過，隔天早上看見John踡在Lestrade懷裡的Mycroft倒是氣得想殺人。
John認為Mycroft沒有心，只有權與利，但Lestrade知道這並不完全對。
Mycroft轉頭，看著Lestrade，笑著說：
「順其自然吧。」
Lestrade微笑，吻了他的臉。
※ ※ ※
問題的中心，麻煩的Sherlock躺在他的長沙發上，手指輕壓在頸子上，看著他的手錶計時。
一分鐘到了，果然，心跳還是比平常快。
這大半天他都在留心自己的生理機能，他發現只要一想到John Watson，胃裡就出現怪怪的感覺，Sherlock開始有計劃的測量自己的脈搏，觀察自己的臉，然後他發現一個驚人事實。
魅魔真的很厲害。
John釋放出的能量如何能延續這麼久？都五個小時了，還讓他在被影響的狀態下。
上回測驗吸血鬼時也沒這麼久啊？大概5分鐘就沒感覺了，所以，要不是上回的吸血鬼太弱，就是這個魅魔太強了。
Sherlock一直想將這些迷惑人類心智的異種能力做個量化報告，他還打算設計個儀器來測量，要是能成功就好了，保證這個John Watson身上的能量一定破表的。可惜Mycroft用盡各種手段阻止他。
「那太無禮了。」Mycroft曾這麼說。
計劃中斷的Sherlock只好用自己來做研究，人體嘛，基本上也是一具機器，Sherlock自認有著過人的感知力，用影響時間來做量化測定也是個好方法，於是到目前為止，這位魅魔John Watson成功打敗上回那個吸血鬼Irene Adler，正式排入Sherlock大腦清單裡能量最強的異種第一名。
Sherlock現在真想把John找回來徹底研究一下。
John離開實驗室後Sherlock問了Mike有關他的事，才知道John在百年前脫離了異種的戰場，跑去人類的世界了。
John離開英國去了歐陸，參與兩次大戰，Sherlock判斷他最近的工作是混進陸軍成了軍醫，最近才從阿富汗（或是伊拉克？）回來；從一個戰場跑到另一個戰場，這個人真閒不下來。
Mike說John是個很特別的異種。
如果是這樣，那就有趣了。
Sherlock跳起來，穿上他的大衣和圍巾，找出從Molly那兒順來的履歷表，衝下樓，叫了計程車，往John的臨時住所去了。
＿＿＿＿＿＿＿3/23＿＿＿＿＿＿＿
6
John真的很想休息。
今天實在發生太多事了，雖然和阿富汗戰場上坐在裝甲車裡暗夜行軍相較，在倫敦悠晃一天真不算什麼累人的事，但精神上的累比起在碎石路上顛一整晚要來的辛苦得多。
於是他無視黏在窗外的影魔，拉起窗簾，準備倒頭大睡。
才脫了外套，門外又有動靜了。
人的味道，大概是樓下那個愛找人聊天喝酒的退伍士官吧。
John想著，裝睡，別理他。
果然，敲門了。
John坐在小房間的床沿，拿下身上戴著的銀鍊放在枕邊，正想側身躺下時，發現窗外的影魔換了位置。
它閃進房子裡，靠近門口那個人了。
「Fuck。」John真火了，這世界怎麼了，都沒規矩了嗎？百年前他離開英國的時候這些傢伙還只在暗巷裡堵人呢，現在居然跑到房子裡來了。
他迅捷地起身，打開門想把煩人的士官長拖進來，卻看見下午那個高個子，無禮的人。
Sherlock笑瞇瞇地站在那裡道：
「Dr. Watson，我可以…」
John沒等他說完，伸手抓住他的手臂，用力拖了他一把，比他高一個頭的Sherlock踉蹌地跌了進來。
「滾。」John對著空無一人的昏黃走廊道，用力把門關上。
在他關門的瞬間Sherlock好像看到一道影子閃開了。
John回頭看著Sherlock，冷冷地道：
「你哥哥沒教你晚上別亂跑嗎？」
「他說過的話我都刪得差不多了。」Sherlock無所謂地道。
John雙手抱胸，蹙眉道：
「那我再說一次，給我記好，黑暗族在夜間出沒的較多，晚上別隨便出門。」
Sherlock四下掃視著，一副你開心說什麼都好，他道：
「你和那個胖子見面了？」Sherlock淡淡地道，開始在John的小房間裡走動著，觀察他的私人物品。
John沒回話，他看著這個沒什麼禮貌的人翻弄著他的書桌，還端起他的馬克杯細察著。
John聞著他散發出來的濃郁氣息，心想，這個人豈只是不懂人情世故，他的危險感知力是零吧。
Sherlock在床前看到一條純銀的玫瑰經念珠，年代應該相當久遠了，鍊子的部分都有氧化現象了。有趣，這個魅魔還信教嗎。
「你來幹嘛的？」John沒好氣地問。
「找你。」Sherlock道，他笑著走近John，又貼著他的臉聞了一下。
「你吃過東西了？」Sherlock失望地道。
…
John進入無言狀態。他的眼睛瞇了起來，心想這小子有自毁傾向嗎？
「我現在不餓，如果你是要問這個。」John努力保持冷靜，提醒自己這個是Mycroft的弟弟，別跟他計較以免日後麻煩多。
「真是，來晚了。」Sherlock喃喃地道。
John現在認定這個Sherlock一定有些毛病。
「我就算餓了也不會碰你，聽著，剛剛那個是影魔，他會…」
「乘你不注意時占你的影子，吸收能量，黑暗族的會直接把你的生命力吸光，看起來會像心臟麻痺猝死的，」Sherlock很快地道：
「所以你很快地把我拉進來，因為它是有限制性的異種，你沒同意它不能進來，對吧。」
John呆呆地看著他，這人一臉自以為是的得意樣，所以，John認為他終於見識了新的異種。
叫聰明過人的大白痴嗎？不成，矛盾，而且名稱好像太長了點…
「你的確聰明…」
「Thank you。」Sherlock昴著頭，John判斷這隻異種大概靠稱讚為主食的。
「不過三更半夜跑到魅魔的房間裡，你也是我見過最蠢的人。」John沒好氣地道。
Sherlock笑了，這表示魅魔就算不太餓也會被人類吸引，很好的參考資料。
John的房間裡沒什麼突出的東西，他似乎有意隱藏個人特質，而且隨時準備離開。
Sherlock看著John，他就在眼前觸手可及的地方，Sherlock有股衝動想撫摸John的臉，魅魔在沒有釋出能量時也會讓人產生想接觸的衝動嗎？看來是引動的現象吧，有人類在場的時候John會自然發出這種像無害可愛的小動物的感覺嗎？幼體性熟在性吸引力上的確是一種強大的能量…
John覺得Sherlock看著他的眼神像極了在檢查產品瑕疵的品管員。
「沒辦法，你太特別了，」Sherlock感嘆著。
「你有計算過你的能量最多在他人身上停留多久嗎？」Sherlock認真地問。
John白了他一眼。
「如果我的記憶沒出錯應該是直到死去。」John溫溫地，假笑著道。
「你搞不清楚嗎？我不是說那個，」Sherlock不耐煩地揮著手，John真的被他搞得很火了。
「5個小時，不對，快6個小時了，我還是能感覺到你的力量。」Sherlock興奮地道：「你真是我研究過MCP最強的異種。」
「MCP？」
「Mind Control Power，簡稱MCP，我發明的。」
John的腦中飄過Mycroft扶額和Lestrade搖頭的樣子，原來，Mycroft也有說實話的一天啊。
「所以你現在是想試試我的『MCP』到底有多強？」John無奈地問。
「廢話，不然我來幹嘛？」
來找死啊，John心想。
「So?」Sherlock張著那雙灰藍眼睛興奮地看著John。
「So？你還想試一次？」John傻眼了。
「當然，你下午的時候沒盡全力吧，這樣我的數據很不精確。」
Sherlock說得很認真。
John扶額，他轉身，拿起他的外套，向他可憐的睡意告別。
Sherlock注意到他順手將枕邊的念珠收進口袋裡。
「走吧，我送你回去。」John道，說著就要開門。沒辦法，不能放他一個人在外頭，太危險了。
「真的不行嗎？你應該還能再進食吧…」Sherlock說著，手搭上John的肩膀，臉又靠向他了。
「我就算餓死也不會吃你！給我出去。」John氣呼呼地開門，推著Sherlock出去，順眼瞪了一下蹲在門口的影魔，影魔嚇得快閃。
「再考慮一下吧…John…」
Sherlock不死心地跟在他身旁叨唸著。
※ ※ ※
John在走出公寓大門時想著他應該找個荒僻的鄉野隱居的，回到倫敦是個錯誤的決定。
證據就是，對街那個Moran公爵，不死的騎士正靠在他的哈雷機車旁，悠然地對著他笑。
Moran第一次封爵可是在伊利莎白一世的宮廷裡呢。
「John Watson.」Sebastian Moran輕鬆的和他打招呼，John的眉頭皺了起來。
「Sir，」John對這位愛擺架子的浪漫派公爵微一頷首。
「晚安，我以為你早退隱了。」
「這個嘛，你知道的，這年頭要維持名聲不易。而且我和你旁邊那小子有點私人恩怨。」
Moran笑得很和氣，不過他背著的那柄巨劍倒是挺刺眼的。
John側頭看向Sherlock，Sherlock聳肩：
「我只是想測測看他是不是真的不會死。」
John又無言了，他微張著嘴看著Sherlock像看著什麼怪物一樣。
John定了定神，轉頭盯著Moran道：
「所以你向Moriarty效忠了？」
「真是的，我的忠誠全獻給女王陛下了，你忘記了嗎？」Moran微仰首，傲慢地道。
「女王陛下？」Sherlock小聲地問。
「伊利莎白女王，一世。」John輕聲回答。
「哦。」Sherlock點頭。
「所以，」Moran站直，拔出背上的劍，笑著道：
「Moriarty出了高價要活捉你，這我不管，無論如何我們都是老戰友了。但是你旁邊那個不知好歹的小子，你確定要保他嗎？」
John想著，其實我還真不確定。
但Sherlock笑著，臉上毫無懼色，他頭抬得高高的，蒼白的臉映著月光，那神情很像John送走的一個老朋友。凱拉辛。
不知怎的，John就是不能放著他不管。
於是John往前跨了二步，道：
「不，我不能讓你動他。」
「這小子仇家不少，而且，你這麼說就是決定回光明族了？」Moran皺眉，持劍指地。
「他是Mycroft的人你應該知道的。」
「我到底要說幾遍我不是他的人啊。」Sherlock不耐地道。
John瞪了Sherlock一眼，都什麼時候了，對方可是無頭騎士團的主子啊，真是沒概念的麻煩精。
「我沒說要回光明族，」John抬頭看著Moran，道：
「但Sherlock Holmes這個人類我保下了。」
「John，這很不智。」Moran微笑舉劍。
John皺起眉來，Moran望著他，又看看Sherlock，Sherlock不知何時手上多了把槍。
「好，我明白了。」Moran把劍收起，騎上他的機車，離去前他丟了一句話：
「John Watson有情人了，這可是件大事。」他說完，踩著油門急駛而去。
John好想把這個過份浪漫的哥德族人追回來好好解釋，卻只能沮喪地看著他的車尾燈愈來愈小。消失在倫敦街頭。
「他為什麼這麼說？」Sherlock很不解地問John。
John Watson繼續縮回他的無言狀態中。
7
子夜了，John心想，現在不能說這天過得好累，因為已經隔天了。
從他一見到Sherlock Holmes這個人開始John就一直後悔到現在，事實證明John真的不能太隨興，就算他餓了而這個人自己送上來也不應該隨便動手的。
Sherlock在車上還不時要往他身上靠，John生平第一次對倫敦的交通安全法規覺得感謝，尤其是後座要繫安全帶這一項。
Sherlock身上的氣味比起一般人要來得好聞，John上回聞到這種美好的香氣是在50年前布列塔尼的修道院附近，從一個小修女身上傳出來的。
真頭痛。
他是個異種，魔物。純潔的人是美食，從他們身上引發的慾念對John而言如同米其林3星的精緻料理。
身邊這個Sherlock就是那種好吃的東西。
但John在三百多年前就不太靠本能過活了，愈是能引發他進食慾望的人他就刻意離得愈遠，值得慶幸的是美味的人也愈來愈少，對教會而言是惡事一樁，對John這個魅魔來說卻是再好不過的事；不用常常和自己的本能抗爭，日子過得舒服多了。
所以John在想如果這傢伙再靠過來就直接打昏他丟出車外好了。
就在Sherlock又伸出手往他大腿上亂摸，John開始判斷Sherlock那範圍不小的下巴應該可以用一記右勾拳直接擊倒時，車子停在貝克街221B門口了。
「下車啊。」John對著坐在左側的Sherlock不耐地道。
Sherlock不理他，抬著頭，一副死不下車的樣子。John心想他是那個點弄錯了？怎麼會惹到這號人物呢？於是他無奈地從右側先下車，很守交通安全的立刻關好車門，準備繞過車子請這位大少爺（必要時打昏拖出來）下車時，可惡的Sherlock快得像隻貓一樣跳下車，直接丟了一百英鎊還說不用找了快開走。
John看著計程車揚長而去，他站在街頭，氣得半死。
「進來喝杯茶吧，現在不好叫車的。」
Sherlock不懷好意地道。
John有種怪怪的感覺，他發現他們之間的立場好像錯亂了，應該是他勾引這個人類而這個人類應該很守本份的害怕地拒絕才對吧。
為什麼現在反而是他這個魔物嚇得想快跑呢？太莫名了，真對不起自己這四百年功力了。
「那好吧。」John打起精神，微笑著，總不能老被這小子耍著玩吧。
Sherlock有些得意地開門，先讓John進去，他隨後把門關好鎖上。
John一進門就感覺到這間公寓有股氣氛，相當平靜安適的空間，它有些歷史了，比看起來還古老。
空氣很沈，但不重，有點像微溫的水一樣，很舒服的感覺。
John深吸了一口氣，有烘焙過的麵粉和奶油的香氣。這時有位老太太披著睡袍從後方走出來，她有些不悅地望著Sherlock道：
「下回要這麼晚回來就別哄我做晚餐了，真是可惡。」
Sherlock親暱地笑著走向老太太，摟著她的腰親了一下臉頰當做道歉，他介紹著：
「這是房東Mrs. Hudson，Dr. John Watson。」
John微笑頷首，Mrs. Hudson溫和地笑著道：
「Sherlock平常不帶人回家的。」
我也不算人。John 心道。
「Dr. Watson在找公寓，我想帶他看看。」Sherlock笑著找了個藉口。John發現他對這位老太太的態度很好，很…怎麼說，正常。
「真的嗎？太好了，Sherlock這孩子脾氣太怪都沒人要和他分租呢。」老太太笑著。
他只有脾氣怪嗎？John苦笑。
Sherlock先一步往樓上走去，John緩步跟著他。
起居間裡亂成一團，大部分的東西都還在箱子裡，看來Sherlock還沒空收拾。
「如果你們需要兩間臥房，樓上還有一間空著的。」Mrs. Hudson打趣地笑著說。
John微笑看著這位老太太，對她明顯的關心和誤解有些沒力，他道：
「我們“當然”需要兩間臥室。」
如果妳不想隔天早上幫Sherlock收屍的話。
老太太理解地笑了，她道：
「別耽心，這沒什麼的。」
不，這很有什麼，為了妳的心臟好，最好別讓我們睡在一起。
老太太順手拍拍John的肩膀，道：
「我讓你自己看看，太晚了，老人家要睡了。」
在她碰到John時John有種奇特的感覺，覺得這個老太太好像擁有某種力量。他觀察Mrs. Hudson離去的背影，看不出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也許他太累了吧，John想著，變得太敏感了。
Sherlock沒理會他們的對話，他在廚房裡轉來轉去，拿起一個瓷壺研究了一下，在他打開壺蓋時John清楚地聞到可怕的，三天前的茶汁臭味。
「喝茶嗎？John？」Sherlock大聲地道。
John看著他把茶壺往水槽一丟，四處翻找著茶葉，嘆了口氣。
John走到廚房，開始幫他洗茶壺。
「哦，謝了，我忘了洗。」
Sherlock笑著道。
John掃視廚房一眼，覺得Sherlock忘了的事多著吧。這間廚房完全就是一間剛被地雷炸過的家事廢墟。
「找到了。」Sherlock在一堆怪東西裡翻出一盒茶包，John把茶壺洗好，順手燒了開水。
當Sherlock用相當優雅的姿勢拿著兩個茶杯，掃開桌上的雜物放好時，John確定這小子這輩子沒做過幾天家事。
水燒開的同時Mrs. Hudson又上來了，她有些煩惱地對Sherlock說：
「你有請人送包裹過來嗎？有人送了兩箱東西來呢。」
她說著，回頭看了一下，John和Sherlock順著她的眼光看去，兩個穿著黑色西裝，個子高壯的大漢抱著兩紙箱東西，站在221B的起居室。
「Dr. Watson嗎？」其中一人對著John說：
「請問你的東西要放在那裡？」
「我的東西？」John走過去，那人手上的箱子沒封死，John看了一眼，真的是他的東西。
「誰叫你們搬來的？」John有點火大。
「Mr. Holmes，還有，他交代說，你之前的住所已經退回給陸軍了，請不要再回去。」那人笑著道：
「所以，東西要搬到那裡去？」
John又呆掉了。
「樓上，請跟我來。」Mrs. Hudson笑著道，她帶著那兩個人往John還沒看過的新房間去了。
「John，別管他們了，來喝茶吧。」Sherlock輕盈地道。John望向他，這個王八蛋已經坐在餐桌前自在地喝著他的茶了。
這是陰謀吧？John想著。
他一言不發，走到餐桌前坐好，開始喝茶。
「這不是陰謀，我沒和Mycroft說好，他自做主張的。」Sherlock像有讀心術一樣說了出來。
「最好是這樣。」John冷冷地道。他想明天就來找新房子，要他和Sherlock住在一起？也太可怕了吧。
「Mike說你不屬於任何一方，為什麼？」Sherlock問他。
John的腦子還在跑著倫敦那一區的房子比較便宜，嘴上直接回答他道：
「因為兩方都很無聊。」
無聊，好回答，Sherlock現在真的對John有好感了。
「所以你曾經是黑暗族的人？」Sherlock笑著問他，若只是待過光明族的人不會回答兩方都很無聊這種話。
John瞄了他一眼，道：
「沒錯。」
「你殺過人？」
「很多。」
「看來不像。」Sherlock說。
「如果罪惡能秀在臉上，那沒人敢照鏡子了。」John淡然地道。
Sherlock看著他，他確定John現在沒有釋放任何能量，但他的臉在夜裡的燈光下看來很柔和，那雙眼睛很深，他開始有種錯覺，覺得他在望著的，不是人，不是異種，是一個叫John Watson的存在體，無法歸類在他看過的任何人事物裡。
獨一無二。
「你活了4百年了？」Sherlock又問，他很好奇，他想知道所有關於眼前這個物體的事。
「差不多吧，我沒仔細算。」John喝了口茶道。
「那你的父母呢？」
「我不知道。」John笑了，看著Sherlock閃著光的，好奇的眼睛道：
「我是孤兒，修道院的院長在門口撿到我，那間修道院叫St. John，院長姓Watson，就拿來當我的姓名了。」
所以John才會戴著玫瑰經念珠嗎？
Mycroft手下的搬家工人（John確定他們應該是狼人）下樓了，Mrs. Hudson送他們離去，John嘆了口氣，他好累，無論要不要留在這裡，今晚都得住下來了。
Sherlock現在對John的生平比他身上的能量感興趣得多，他想繼續問John為什麼會從黑暗族跑到光明族（或是倒過來？）但John沒給他機會，他對Sherlock道：
「所以，你是處子。」輪他攻擊了。
Sherlock怔了一下，這從何說起？那來的特徵讓John這麼沒禮貌的認定？
「錯，我經驗豐富。」Sherlock傲慢地道。
他暗想，10.5次算豐富吧，超過雙位數了啊…
John笑了，他打趣地問Sherlock：
「幾乎都是以實驗為名義做的？」
「當然。」Sherlock道，要不是為了實驗誰想浪費時間在體內化學反應的錯覺上啊。
「那你就是個處子。」John拍板定案。
「根據什麼認定的？」Sherlock有點生氣地問。
「你不是為了想要而要的。」John悠然地道。
Sherlock完全不懂他的邏輯，他皺眉，道：
「這不精確，基本上性行為是…」
John沒等他說完，直接打斷他：
「所以，麻煩你今後請儘量離我5步，嗯，精確點，6公尺外謝謝。如果我們真的要做室友的話。」
「為什麼？」Sherlock不解。
「你的異種研究資料上沒說嗎？」John笑著起身，漫步往他樓上的新房間走去：
「處子聞起來比較美味。」
「我不是處子。」Sherlock對著他的背影吼著，樓下正準備上床看深夜訪談節目的房東太太想著Sherlock和John應該有些小問題吧…
「晚安，Sherlock。」John懶懶地走上樓梯。
Sherlock坐在那裡，聽到John關門的聲音。
不是為了想要而要的是什麼意思？Sherlock想不通這點。
像現在，他就很想要John，而且，他覺得…
應該不是為了實驗。
8
Sherlock坐在書桌前看他的電腦，不發一語，他正在對房東太太交給他的那本書感到怒火中燒。
John在廚房忙著，泡他的啡咖，而房東太太稍早在將早餐放在Sherlock面前時順手塞了一本『男同志性愛聖經』在他懷裡，並且小聲的說：
「收起來，有空好好研究一下。」
Sherlock困惑地望向她，Mrs. Hudson笑著輕聲說那是她和Mrs. Turner的房客借來的，她說那兩個好男孩很樂意提供資料給Sherlock渡過難關。
「經驗可以慢慢累積的。」Mrs. Hudson滿懷善意地說。
於是Sherlock的口頭禪除了『我不是Mycroft的人』外又多了一句『我不是處子』。
自認被嚴重誤解的Sherlock現在看著坐在他眼前，悠閒地喝著咖啡看報紙的John Watson，他們現在的距離小於6公尺，而John看起來很自在。
「你進食過了？」Sherlock問John。他很清楚John昨晚回房後就沒再出來了。
「我昨天吃過了，」John翻著報紙，仔細地看著分類廣告欄，出租資訊那部分：
「若無意外可以撐個三天。」
撐這個說法很有趣，Sherlock心想，這個魅魔有意的壓抑自己的慾望嗎？
現在令Sherlock煩惱的問題是某個部份的他只想要John再靠近一點，再把手放在他臉上，想要那種迷幻的感覺，這完全不理性。但另一部份的自己卻很明確的說，那是因為John是個魅魔，而他本來就會散發出這種迷人的感覺，所以，這是個假的，只是自然引發的幻覺。
這個爭議搞得Sherlock夜不成眠。
「你要是餓了可以吃我，我不反對的。」Sherlock道，這句話有點衝動，他不確定是那個自我說出來的。
John把報紙放下，很認真地看著他：
「Sherlock，你剛說的話在異種的世界裡等於是放棄保護了，就算是光明族的也會毫無顧慮的把你吃個乾淨，Mycroft也救不了你的。」
「因為我是在自由意志下同意異種接收我的生命力，放棄守護的第一個條件。」Sherlock懶洋洋地道，這些他早知道了，而這不是他要的回答。
John想到Mycroft說過的話，因為是你，要是別人不會這麼善了。
John細察著眼前這個看著他微笑，不斷發散出迷人氣息的人，他覺得Sherlock並不瞭解這個條件的真正涵意在那裡。人很容易犯這樣的錯，濫用他們的自由意志和選擇權。
不過大部分的人是因為被引誘了，那這個人呢，Sherlock顯然不是因為被情慾所左右，John覺得他是被理性，過分的理性所控制。
那是另一種慾望。
「不，我不會再碰你，你太危險了。」John繼續看他的報紙。
「為什麼？」
「因為你不知道要停下來，我寧可去吃那些一無所知的人，簡單得多。」
Sherlock沈默地看著John，John和所有的異種都不同，Well，最少和他碰過的異種完全不像。他研究過的異種會很樂意的配合他的研究，不會去“撐”著。
John不想碰他，理由很怪，John說他不知道要停下來。
也就是說，如果John決定要他，可能也停不下來嗎？這個想法令Sherlock著迷。
John的格子襯衫領口中隱隱露出銀鍊的光澤，一個以慾念為食的魔物戴著天主教的持經道具，Sherlock想，那玩意一定不是只拿來唸聖母玫瑰經的。
它有紀念意義，從John小心的對待它，從不離身的做法上看來，念珠對John有重要意義。
那是誰的呢？John說他是孤兒，修道院長大的。他每天戴著那玩意兒是為了提醒他某個故舊？或只是懷想他還是人類，能力還沒覺醒的日子呢？
John在意他的說法，表示他比人類還重視人獨有的，自由意志。
有趣。
John沒留心Sherlock的沈默，他在保持平靜的呼吸，把自己的本能關好。他早已放棄和Sherlock保持6公尺距離這個想法，因為那沒什麼作用，他在樓上都能感受到Sherlock的能量在流動。
Sherlock整晚沒睡，在他自己的房間裡不停走動，每一個聲響在John的耳裡都清楚得像雷鳴。
很久沒有這麼想要一個人類了。John覺得自己的本能在不停的被刺激著，但他沒想太多，只覺得那是生理反應罷了，他有辦法渡過的。
下回覓食時記得把自己餵飽一點，就不會被Sherlock吸引了。John心想。
John不經意地掃視了一眼樓下，對街的變電箱後有個男子，穿著打扮像個不稱頭的律師，那頭略長的頭髮蓋住了他的耳朵，是個精靈。
John搖頭，現在他搞不清楚那些傢伙是為了他還是為了Sherlock而來的了。
詭異的是，那個身影往他這兒望來，還對著他羞澀的笑了一下。
John皺眉，那個精靈笑著過了馬路，按了樓下的電鈴。
※ ※ ※
「我真的需要你的協助，Mr. Holmes。」精靈，據他自稱是Arvin，在一間人類的律師事務所工作，至於選擇這份工作的原因是無止盡的加班很適合他的屬性；東方來的田螺精和家養小精靈的後代，他需要不停的工作。
John坐在一旁聽著，這個Sherlock還會幫異種解決困擾嗎？
Arvin說他弄丟一份很重要的文件，但他確定是被客戶的對手派商業間諜來偷走的，他現在不敢報警，怕被解僱。
「像我們這類異種要找到專業的工作不容易的，這年頭沒多少人要請幫傭了，我的同類大多是在工廠或礦區，我好不容易通過人類的考試才進事務所的，這是我的夢想…」
John很同情他，但Sherlock顯然懶得理會這個理由，他只對案件本身有興趣。Sherlock煩躁地揮著手，問他：
「你確定偷走文件的也是個異種？」
「絕對沒錯，我完全沒有聞到人類的氣息，而且那份文件是在我眼前消失的。」他做了個手勢，表示瞬間不見的。
「什麼時候發生的事？」John問。
「昨晚，網路上說，這種事找你就對了。」Arvin很急切地道。
John望向Sherlock，這小子還有點名氣嗎？
Sherlock很滿意地點頭，John覺得他太得意了點。
「所以，你就是那個有名的John Watson嗎？」Arvin有些謹慎地問John。
什麼是有名的？John不解，他上百年沒接觸異種的世界了，對自己在這裡的“名聲”沒什麼概念。他在想自己大概是個曾和龍王凱拉辛一同戰鬥的有名戰士吧…
「哦？他很有名嗎？」Sherlock好奇地問。
「對啊，John Watson的傳奇情史在八卦網站的排名上長逹20年都是第一名的，你是最有名的大眾情人啊，網站上說連Moriarty都被你甩過…」
這是什麼東西啊？John傻眼了，這世界真的變了，連異種都建自己的網站了嗎？不，建網站很正常，但是八卦網站？
「你真的甩過Moriarty？」對八卦完全沒概念的Sherlock很認真地問他，John狠狠的給了他一個再問就揍死你的眼神。
「還有，今天更新的訊息是…」這位熱愛八卦的精靈拿出他的iphone，秀了一個畫面給他看：
「John Watson的新獵物，Mycroft的所有物，人類Sherlock Holmes，本報導是由Moran公爵的推特上率先披露…」明亮的桃紅色字體在螢幕上亮得閃人眼，俗氣到不行的愛心框架中他和Sherlock在221B門口被拍得模模糊糊的。
「這是胡扯！」John很用力的否認。
「對，我不是Mycroft的人！」Sherlock也很大聲地道。
這不是重點…John沒力的望著義憤填膺的Sherlock。
「那就是說兩位不否認了哦…」Arvin喃喃地道，低著頭在網站留言版上key了一大堆字。
John一點都不想去看那個網站…
留言列表
同人文 (2)
{{ article.title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