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人院的小角落

3

申明，本章大多鬼扯，千萬別較真，就當小的任性至極好了…

倫敦自建城以來已超過二千多年。這個地方的人做了許多承先啟後的事。

說的好聽是這樣，難聽點就是，倫敦，其實應該說是英國，就是那個常被後浪，通常是美國，推到一邊的前浪。像現代刑事鑑證，全球資訊網，The Office影集，都是他們先開始做的，但美國人就是有本事把這些東西發揚光大到沒人記得英國才是創始。

這堆發明中最可悲的是情治工作。

這麼說好了，美國建國也不過二百多年，不過就像很多事物，通常是英國人先做起，不久後就會被老美搶走風采。比方說，SIS（Secret Intelligence Service秘密情報局，軍情六處，通稱MI6）是在1909年建立的，當時CIA還不知道在那裡。不過一場冷戰，CIA就踩著它的頭跳上西方世界的情報單位龍頭，SIS則成了007電影和糊塗情報員劇集的背景，人們只記得SIS的情報員不是好色男就是拿著鞋子當電話的怪胎。

世人已無法認真看待這個現代情治單位老祖先。

MIB倫敦分部也逃不開這個宿命。

光是『分部』這個稱呼就比紐約總部要矮上一截，而且這完全是積非成是的結果。

包涵已知銀河系裡百分之八十的種族，很多人，呃，應該說物種都誤認MIB機構的起源是來自羅斯威爾外星人墜落事件（其實正確官方說法應是：來自M31星系阿卡美雅星皇太子尋求地球給予政治庇護事件），當時美國人建立了一個秘密單位專門處理外星人入境地球的事務，而MIB則是Man In Black的簡稱，因為組織規定要穿黑色西服。

錯了，且不論單位裡的女性探員不時抗議這稱呼有性別歧視之嫌（怎不說是WIB呢？），就說存放在倫敦MI6總部地下三樓的檔案室裡那份加密文件，其中明確記載，MIB其實是伊莉莎白一世時，由法蘭西斯•德瑞克爵士為女王所創立的一個秘密組織，全名為Military Intelligence of Beast，當時專事為女王陛下追蹤非人種族，並且在多年調查追尋後，發現許多一般人稱做怪物的東西，比方說吸血鬼之類的生物，其實是來自地球以外的種族。

從此倫敦就成了地球上第一個外星人中途站，女王當時同意給予外星人（比方說莎士比亞，他可是來自銀河系中心區，人文科技進化度最高的行星，瓦肯星）必要的協助，這場交易很划算，她換來幾陣快狠準的高科技颶風，趕跑了西班牙無敵艦隊。

他們早就來了，比老美大張旗鼓的宣稱降落在羅斯威爾的那些傢伙還早了上千年。

不過，這世界總是說話大聲的人贏。英國人天性裡那份隱諱勿言，愈重要愈要保持沈默的彆扭個性，導致一個明明是自個兒在六百多年前成立的MIB，卻在羅斯威爾事件後成了愛張揚的美國人主導的東西。

而MIB倫敦就此莫名其妙的被加上了『分部』。

分部就分部吧，無所謂，反正全球化是趨勢，在Mycroft Holmes心中，還真算是件好事。

Mycroft Holmes，MIB倫敦的局長，他認為，如果美國人急著要做出頭鳥，個人樂觀其成。

誰會想要像紐約那兒一樣，幾乎每個月都要處理不止一次的外星人恐嚇滅城事件？

他很淡定，老美要說紐約是總部那就這麼著吧，不過，要他遵守美國人的規矩，將所有的探員用字母代號稱呼，就太過份了。

美國人也是說英文的吧？他們難道忘了字母只有26個嗎？MIB成員可是將近千人啊。

『叫K過來。』『哪個K？檔案室還是外勤部的？哦，入境處也有一個。』

既沒效率又可笑。Mycroft在這件事上絕不苟同。

德瑞克爵士，MIB真正創始人的畫像就掛在倫敦分部的局長辦公室裡，真皮主管椅後方。歷任局長都要在這間古老的辦公室，爵士悠然的眼神下工作，當然Mycroft也不例外。

看著眼前立體螢幕上顯示的報告，Mycroft心想他這輩子最糟的決定，不是讓地球以外的族類誤認MIB真有個總部在紐約，而是將自己的老弟Sherlock延攬進來。

『果凍車』這個詞亮晃晃的閃著。

已不知向Sherlock勸告過多少次，花點時間編個故事不會要他的命。這小子從不理會，他嫌浪費時間。

這其實還好，反正人們都會忘光的。但是Sherlock這個名字也從報告中跳出來就很可惡了。

Mycroft盯著螢幕上，Watson上尉明亮堅定的眼睛直視鏡頭，他說，沒有，他沒養過一隻叫Sherlock的貓…

實在想不通Sherlock為何會對這個小軍醫洩漏身份，這不像他，他向來是不會犯錯的，最優秀的探員。也許是太優秀，Sherlock自認沒人有資格和他一起行動，當然，也沒有任何探員願意跳『Sherlock的搭檔』這個火坑。

好吧，也許結果會很有趣。Mycroft想，Sherlock既然犯了忌，就得自己承受結果。

人事部的公文就放在他左手邊，外勤部缺人手，葛洛星來的恐怖份子打掛了七位探員，吞掉其中三個。

Watson上尉若是夠資格，他也許要準備養貓了。

※　　　※　　　※

John站在暗棕色店面前，抬頭望一眼招牌上的Antique，他低頭看看自己手上的小名片，是這個地址沒錯。

這間在波特貝羅路邊不起眼的小店似乎生意很差，也許是黑呼呼的店面看來就是個坑人的地方吧。

他深吸口氣，推開門，門上古舊的的銅鈴發出清脆的噹～

這間店一定很古老，John聞到撲鼻的煙草和霉味，暗紅的地毯大概一百年沒換了。

裡頭的骨董零散地放在四處，覆著灰，像一堆堆廢物，John懷疑這是故意要讓買家有尋寶的感覺嗎？

落地窗前有個小桌，擺放整套白磁茶具和一塊小馬芬，有位看來是店東的老先生，穿著黑西裝，黑領帶，端著茶杯看報紙，他抬頭瞄了John一眼。

「Hello——」John道。

「John Watson？」

老先生的眉頭抬了一下。

「是，有位先生——」

「那裡，自己進去。」老先生說著比了一下裡頭一扇黑門，然後低頭繼續看報。

John看看裡面，又看看老先生，有些奇特的想像跑出來，John想著，裡頭不會是什麼黑幫集會處吧？

那又如何？

他吸了下鼻子，大步走向黑門。

猛地打開門後，John呆住。裡頭沒有一群叼著雪茄玩撲克牌的凶神惡煞。

金屬牆面，亮白頂部照明；像個電梯車廂的大櫃子。

他回頭看一眼老先生，對方連頭都不抬，道：

「進去。」

就這樣？John皺眉。

老先生顯然是懶得理他，正用心算著填字遊戲的格子。John轉頭，摸摸鼻子，跨進去後，門在他身後咻地自動關上。

他嚇了一跳，不是吧，被關進來了？

忽然一陣失重的感覺，John覺得自己快飄了起來，站立不穩，身子忙往後靠貼緊牆面雙手撐在兩旁，fuck，電梯正向下衝，快的驚人。

所以是地下室？

電梯是瞬間剎住的，John全身的重量突地回復，重心不穩，他腳步一顛，直撲門口，金屬門毫無預警，刷地自動開啓。

John幾乎是摔出來的，他的臉正面撞上某個人的胸口。

「小心。」

John抬頭，胸口的主人似笑非笑，是個身材高大的中年人，一臉打趣，髮線挺高的。

也是一身黑色西裝。

John忙退開站穩，對方的手還放在他肩上。

「抱歉，設備老舊了點，沒辦法，倫敦這裡有預算問題…不過，你很準時，這很好。」

那人看著他道。

「我們有約時間嗎？」John說著，四下張望。

面前一段長長的走廊，兩邊有房間，鐵灰色的空間沒有任何顯眼的標示，停職軍醫有似曾相識的感覺。

這是個軍事機構？

「哦，時間是相對的，」那人的笑容就像要拐騙小女孩的樣子：

「你到達的時間剛好在我預估的範圍內，這很好。」他說著，拍了拍John的肩膀，站到一旁去。

好在那裡？John不解地望著他。

「方便的話，我們要開始了。」那個人說著，直接領著John往前。

「開始什麼，等一下，這是什麼地方？」John大步追上他問。

「這不是重點。」那人說著，停在第左手邊第一間房。

「重點是，你必須先通過測試。」他按下門邊的按鈕，嗶地一聲，門打開。

是間四方體的房間，其中一面有鏡子，John懷疑那是偵訊室用的那種雙面鏡。房間裡頭有張金屬長桌，四個呈半剖的蛋型座位，裡頭窩著三個高大的人。

都穿著制服，警察，空軍，和一位戴著綠扁帽的陸戰隊員，全都曲著身子，怪異地坐在裡頭。

他們同時抬頭望向John，像看到什麼詭異生物一樣，陸戰隊的還噗哧笑了出來。John不自主的挺直身子。

老子就是矮了點，又不是哈比人，有那麼可笑嗎？

「好的，」高個中年人微笑：

「現在開始說明：我是Mycroft，此地的負責人，各位都是單位裡的精英——」

「等等——」John插嘴，心想，停職軍醫也叫精英？

「Mr. Watson？」叫Mycroft的紳士笑著看向他，其他人則皺眉瞪著。

「是這樣的，呃，你可能搞錯了，我是來找人，不是來做什麼勞什子測試的——」

「哦，你是的，還有，別再打斷我。」Mycroft說著，語氣帶著強勢的命令意味，他繼續對著眾人說：

「測試的內容非常簡單，我們將判斷各位的應變能力——」

「對不起，」John再度打斷他：

「你們要測什麼東西我不管，我是來弄清楚一件事…媽的，有人能告訴我Sherlock到底是什麼東西嗎？」John望著眾人，眉頭皺得死緊。

「測試完後你自然會明白。」Mycroft道，同時指著空出來的座位：

「Mr. Watson，請坐好。」

Fuck.

John帶著微縕，不樂意的坐下，唯一值得安慰的是，他較小的身型在蛋裡還蠻舒適的。

比其他三個威武的傢伙好多了。

自稱Mycroft的傢伙分給他們每人一份試卷，John想著反正人都來了，看他們要玩什麼把戲。

還真不是什麼特別的東西，這份試卷只是簡單的性向測驗罷了。

比較奇怪的是，它是用薄薄的聖經紙做的。

看來剛才那位Mycroft說的沒錯，這個不知什麼勞什子單位的確有預算問題，連張像樣的紙都沒有。

John是有雙巧手的外科醫生，但就連他都很難好好的在薄紙上作答，別說其他三名大漢了。

媽的，浪費時間。John火大了，他起身，站到座椅側方，將蛋型椅背當成桌子，直接在上頭作答。

其他人看到他的動作，臉上出現那種：『可以這樣做？』的表情。

「誰規定你不能離開座位的？快點寫，別浪費老子的時間！」

Watson上尉怒氣十足，同時對著雙面鏡比了個不雅手勢。

鏡子後方，黑色卷髮的男子看著他，不禁笑了。

※　　　※　　　※

第二個測試，他們被請到進另一間房門口，Mycroft發給他們自動手槍。

射擊測試嗎？John掂掂手上的槍，呿，彈匣滿的。

門一開，就出現John很熟悉的爆破聲，John立刻舉槍，和其他人一樣，對準前方。

燈光明滅不定，John看到幾個類似射擊練習的紙板，不同的是，那是個巨大的太空船，和隻像章魚的怪獸。

John盯著紙板看了一眼，隨即垂下手，其他人則很盡責的將章魚怪的頭給打爛了。

不久燈光全開，Mycroft皺著眉，不甚滿意的進來，他問：

「Mr. Watson？可以請教你為何不開槍？」

「工具錯誤。」John聳肩。

「怎麼說？」

「那艘太空船上有個大洞，前方的八爪魚八隻手裡都沒有武器，肚子上還有個大洞——他不需要吃子彈，而是治療。」

John打趣地笑道：

「不過現在不用了，願牠的靈魂在天上安息。」

Mycroft望著他，又用那種John很討厭的，若有所思的微笑看著他。

「好的，請各位在此稍候，下一個測驗馬上開始。」

※　　　※　　　※

「如何？」上方的房間裡，黑色卷髮的男人側過頭，對著剛走進來的Mycroft道。

Mycroft看著下方，John Watson正好奇的繞著章魚怪。

「他是你的了。」

Mycroft道。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