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U,Man In Black背景。
主題:John被戰場上的神秘人閃了一下,失去當時的記憶,只記得一個名字:Sherlock
申明:腦洞不是我開的,是在噗浪上看到的萌圖啊。。。本來也不該是我寫,只是某魚想著別的天才梗,都不寫啊。。。
1.
他站在黑色勞斯萊斯後方,抬頭望著空曠的黃沙高原,刺眼陽光投射下,一身黑色西裝比影子還暗。
好極了,除非瞎子,否則大概一公里外就能看見他站在這裡。
真是蠢斃了。
「該死。」
不知已向分部的總務處反應過多少次,關於服裝規定這種無聊到極點的事。
『這是最安全的裝扮。』
就在他走進倫敦分部的那天,地球上最煩人的討厭鬼對他這麼說,同時指著一旁的女特務胸前捧著的那套黑色西裝。
是啊,在完美的世界裡,他們是不會離開倫敦,紐約,巴黎這些指定的區域,於是一身殯儀館員工制服般的裝扮想當然爾是最不起眼的。
可惜,世界並不完美。如同鯨魚不該離開大海,他也不該在這裡,而入關時體檢報告載明視力為銀河系第一的傢伙更不該出現在此地,阿富汗的喀布爾市郊。
倫敦分部可以提供超高效能顯影器(高到能透視黑洞),卻非常不合邏輯的連一件像樣的迷彩裝都沒有。於是最不起眼的裝扮現在顯眼得像夜裡的交通警示燈。
他皺眉搖頭,沒時間去煩惱這種蠢事了;黏液痕跡,沙地上彎曲線條像條巨蛇剛爬過,跡證顯示那傢伙該死的剛經過這裡。
而且沒走遠,不可能遠;剛穿越半個地球,那傢伙累了,會需要水。
和食物。
人體有百分之七十是水,同時還能提供豐富的養份。而前方不遠處有槍聲。
免費的食物和水。
他回身打開車後置物廂,掃了一眼,撇嘴冷哼了一聲。比起服裝,分部為其他配備提供的選擇性可多了。
在排列整齊的金屬武器隔層中,他挑了把一尺長,泛著銀光的大型手槍。
砰地蓋好勞斯萊斯的堅固車廂,揚眉抬眼,轉過身,黑色牛津鞋踩著黃沙,荒野陽光下,顯眼的黑衣男子戴上墨鏡,大步向前。
※ ※ ※
John Watson向來認為,他的職業有些矛盾。
他是軍人,也是醫生。
軍人的本份是殺敵取勝,醫生則要求他無論敵我皆要救命。
不過,在這當下倒是沒什麼矛盾衝突要解決,前方戰事即將告一段落,皇家海軍陸戰隊的突擊步槍已幫他做好選擇了。
交火五分鐘,John趴在亂石形成的臨時掩體後,看著前方,手放在腰間的槍柄上。
軍醫在交戰時不得主動攻擊,但經驗告訴John,有備無患。
勤務兵,同時也是護士的Bill靠在他左後側,啐了一口道:
「我算過了,七個,血漿大概不太夠。」
「錯,」John的聲音懶懶的,他苦笑:
「三個,其他都沒救了。」
Bill點頭,John的視力全連第一,而且比他的視力更好的是判斷力。
槍聲停了,John看著陸戰隊的少尉軍官朝他的方向揮手。John皺眉,心想這小子是剛從軍校出來嗎?
還沒淨空,John看得很清楚。
「差不多了。」John起身,Bill和二個醫療團的跟著他,往前方交戰區推進。陸戰隊無聲的退開,讓路給這些軍醫。
John和他的小隊開始工作,低頭俯身,檢查傷勢和生命跡象,果然,七個人,五位陣亡,都是阿富汗的塔利班的突擊隊員,剩下三個是英軍,外傷,還有救。
陸戰隊的忙著搜查,二個大兵持槍看管剩餘的幾個游擊隊員,同時連絡基地,John沒理會他們,他和Bill一起俐落快速地處理傷兵。
「有二個傢伙往那裡跑了。」John拍了拍包紮好的大兵,抬起頭來,向走近他的少尉道。
John指著前方九點鐘方向。
「確定嗎?」陸戰隊少尉皺眉,剛才忙著開火,沒注意到。
John抬頭直視高他一個頭的年輕少尉,眉心微蹙。
每當Watson上尉用這種「你是哪來的小屁孩」的眼光盯著某人看時,軍隊裡大部份的人,包括少校旅長都會有點心慌。
「我帶人去…」少尉說著,趕著就要行動,John搖頭:
「不用追擊,他們受傷了。」他在後方看得很清楚,二個人,應該都中槍了。
他們只是在回基地的途中碰上這群游擊隊。說是游擊隊,但John看到那兩個傢伙一交火就沒命的逃,毫無戰意,他這個上尉醫官判斷那只是當地的年輕人,被拉上戰場的。
「這樣好嗎?」少尉皺眉。雖說醫療團是跟著他們行動的,但他很清楚Watson上尉的戰場經驗,和他的固執作風。
上尉總是把醫生這個身份放在軍人之前。
John挺起身子,將急救包背上:
「當然不好,你派二個人跟著我,Bill——」John道:
「帶上裝備。」
「我…好—收到。」Bill拖著步伐,心想反正Watson上尉就是這樣。
「你知道他們不會乖乖坐著讓我們治療的吧?」Bill跟在John身後,瞪著他的後腦勺問。
「所以我要陸戰隊的跟著。」
John說。他走在前面,看著地上的血跡,開始判斷存活率。
不太妙。
二個年輕人就在前方亂石後,John很小心的從左側靠近,同時大聲說:
「不要反抗,我們是醫生…」
沒有回應,John比個手式讓陸戰隊的人準備好,他們舉起衝鋒槍,John多向前跨了二步,繞過亂石。
「Fuck」
John呆住了,無意識地罵了一聲。
如果這堆亂石後曾經有人,那現在也不是了。
那個『東西』在動,綠色的,比成人還高二個頭,像隻巨蟲,它半個身子在混著血紅色的液體和殘肢裡滾著,上方很像嘴巴的大洞還掛著條鞋帶。
跟在John身後的大兵們則連Fuck都叫不出來,呆若木雞。
那『東西』朝John的方向,張開『嘴』。
John快速拔槍,對著它連續擊發三槍。子彈沒入那『東西』的軀幹裡。
那張嘴還是向著John的腦門撲來。
在他後方的陸戰隊員終於反應過來了,他們舉槍,拼命往前射擊。
「呦!」John痛得叫出聲來。
他們在慌亂的攻擊那東西,同時射中John的肩膀。John跌坐在地,看著那隻巨蟲對他們的攻擊全無反應…
完蛋了。
John按著血流不止的左肩,腦子裡跑過一大堆東西,幼稚園小學中學大學,有緣無份的女友們,還有他唯一的親人,酒鬼老姐…
嗶——砰!
一束光從John的臉頰旁掃過,直擊那隻巨蟲的軀幹。
那隻蟲從中硑裂開,一堆腥臭的綠色黏液噴向John。
和他身後的大兵,還有Bill。
「該死。」
低沈的聲音從他們後方傳來。
John微側過頭。那個人,一頭黑色亂髮,黑色西裝,還戴著墨鏡,像在伸展台上走秀一樣,舉著像科幻片裡,發著銀光亮晶晶的槍,優雅地穿過他們中間,跨過呆坐在地上的,John的頭,走到前方,低頭看了一下。
「葛洛人要列入不受歡迎名單了。」
黑衣人說。
「葛…」John半張著嘴,傻傻望著那個人。
黑衣人回頭,從懷中拿出一支銀色的,像鋼筆一樣的小棒子。
「你是誰…」John問他。
他其實想問的是,你是誰,剛那是什麼,發生什麼事了?
其他人則連開口都有問題。
「John H Watson,」黑衣人看著John胸前的小鐵片,笑了:
「H是Henry的縮寫?」
「關你屁事?」John直覺的反應。
其他人還是無法有任何反應,只是張著嘴,看著他。
「有趣。」黑衣人看著John,像看到什麼好玩的東西。
「好,看著這裡。」黑衣人說著,舉起手上的銀棒,一道光從頂端放出:
「剛才是由於太陽黑子活動,導致你們都出現眩暈現象,而你們身上的東西只是果凍車翻倒了…」
他說完,收起銀棒,大兵們現在更呆了,一臉空白的望著前方。
黑衣人看了一下錶,五分鐘後這群傢伙醒來後,無論是吃人的葛洛星人,還有他和手上的高科技原子槍,這些詭異的事全都會忘光。
任務完成,他正要走開,但那個戴著紅十字臂章,肩膀受傷,坐在地上傻看著他的上尉,那雙泛著湛藍的眼睛不像其他人那般呆滯,而是一直跟著他移轉。
怪事。
黑衣人俯身,貼近藍眼上尉的臉檢查,沒有,他沒有意識,但眼睛就這樣直直地望著他。
上尉軍官淺金色的頭髮在陽光下閃著。
他的眼睛很深邃。
「我叫Sherlock。」
他說。然後起身,丟下傻楞楞的大兵,往他的勞斯萊斯走去。
2.
「果凍車?」身心科診療室裡,親和的女醫生這麼問。
她看著John,手指點在腿上攤著的筆記本。
「是,沒錯,果凍車。」John望著她的臉,面無表情的回答。
他想著,二十五次。從那天開始算,這是第二十五次對著醫護人員覆述這個詞了。而本次的療程已進行38分鐘,這位女士還是只能問這個笨問題。
女醫生的微笑令John不悅。
那就像有人看到你出糗,比方說,走在大街上褲子忽然掉了這類鳥事時,那種善良的,希望能令你好過的微笑。
錯了,這種同情式的笑容從來不曾讓John感到一絲安慰。
而且,當時有四個人在場,全都給了同樣的回答:一輛該死的果凍車在阿富汗的荒野翻覆,倒了他們一身果凍。
Bill還堅稱,應該是過期壞掉的萊姆口味。
「John,你知道,這不合理。」女醫生說。她還是微笑。
John不自在地在椅子裡動了一下,將身子往後靠,皺著眉,儘量保持他自認的嚴謹態度;他可是個他媽的外科醫生。
還是軍人,官拜上尉;雖然目前處在停職狀態。
其實軍方對果凍車這個說詞沒什麼意見,那是戰場,什麼事都會發生,他們聽過更怪的現象和理由。只是果凍不會讓一顆衝鋒槍子彈卡進一位外科軍醫的左肩裡。
他們很想弄清楚John是如何遭到友軍誤擊的。於是他被停職了,因為說不清楚弄傷他的子彈是怎麼回事。
「我沒說這是合理的。」
John開始煩了。
強制心理療程對他回軍隊沒有任何幫助。而且他真的除了『太陽黑子』和『果凍車』這二個奇怪且毫無關連的詞,什麼都想不起來。
「你給上級的報告裡還有一個名字,Sherlock。」即使John的不合作態度明顯,女醫生還是不放棄。
啊,對,Sherlock。
除了John以外,其他的果凍車受害者都沒聽過這個名字。
「你說,當時還有位不明人士在場,叫…Sherlock,」女醫生深望著John,像在看著在零度氣溫下落水的狗:
「你說…嗯,是你覺得,此人是果凍車的駕駛員嗎?」
「我沒這麼說,」John按著額頭,盯著她手上的小本子想像那上頭的評語,應該只有一個詞:瘋子。
為何還有十分鐘?不能快點過去嗎。
「我只是說,這個名字,應該是這次事件的關係人。」John說。
「為什麼?」
「因為我只記得這個名字。」John的眉心皺得更深,他可以預見接下來的問題了:
「而且,沒有,我不曾養過一隻叫Sherlock的貓,狗,鳥,魚,都沒有,我只有在11歲時養過一隻寵物叫Teddy,是隻巴西烏龜,牠不會開車。」
他一口氣說完,同時起身。
受夠了。
「John,你這樣的態度…」
「沒有幫助,我知道,但你不斷重複的問題對我也沒有任何用處。」John說著,拿起他的外套轉向門口:
「不過還是謝謝你。」
女醫生看著他帶著怒意離開診間,苦笑著合上筆記。
話說,醫生是最難治的病人。
※ ※ ※
心理治療師眼中難搞的John Watson走在倫敦街頭,他已經浪費一個上午的時間了。
被迫休息是件令人難以忍受的事;John這輩子沒這麼挫折過。
心理因素,他必須先停職一陣子。
媽的,又不是他自己拿槍往肩上射擊的,而且,看到伙食兵送上果凍當點心是時,不只是John,全連的弟兄都覺得難以下嚥。
不過,衝去狂吐的倒是只有他一個。
John走在診所外的小公園裡,心中怒意難平。但不久後,在倫敦陰鬱的天色下,空虛感突地湧現,John無奈到連發怒都沒力氣了。
公園很悠閒,賣咖啡點心的快餐車小販對John微笑。
反正時間多,他也不想回陸軍部幫他找的小房間裡發呆,想著無望的未來。John掏出零錢,買了杯燙手的拿鐵。
雖說坐在公園長椅上喝咖啡發呆也不是什麼有建設性的事,但John眼下也想不出能做什麼。
心理咨詢師上回建議他寫點東西,部落格啥的,John想著,寫什麼呢?
『我是從阿富汗回國的軍醫,我被停職了,因為果凍害我中槍…』
John苦笑,雙眼平視前方,卻沒有任何焦點,心裡空盪盪的,他想著,就算停職那刻他其實很正常,但再這樣下去可能真會得個憂鬱症之類的毛病了。
那是什麼?
在他的視線外,右側前方他才買了杯咖啡的快餐車後,有個奇怪的東西。
人的腦子很有趣,會自動接收事物,然後整合,放進無意識中。這是個很有用的機制,可以幫助人類不用花精神去注意身旁的瑣事。
除非發生不合邏輯和物理現象的事,
就像現在,John覺得有些什麼穿過他的視線邊緣,進入他的大腦,而他不是很明白那是什麼。
還是現象?John不清楚,只是眼角餘光掃到那位賣咖啡的老闆,好像,怪怪的…
John沒轉頭看他,只是微側過身子,裝作不經意地瞄了一眼。
他在沖咖啡,一手打開咖啡機拿出空牛奶盒,一手扶著杯子…
還有一隻手打開底下的烤箱,端出鬆餅。
他有三隻手?
John轉頭,直盯著那個老闆瞧。
沒錯,三隻手。John很清楚的看見他雙手將鬆餅和咖啡端給客人,第三隻手則很順的偷抓了一下褲襠。
「好極了,我真的瘋了…」
John喃喃地道。
『我是從阿富汗回國的軍醫,我被停職了,因為果凍害我中槍,然後我就瘋了…』
John呆滯地想,同時考慮自己也許該起身,走回診療室,請女醫生將他關進精神病院。
「那就太蠢了。」
低沈的男性聲音,從他左側方傳來。
John轉頭,這位仁兄非常不英國人的,不問一聲,不打招呼,就大剌剌的坐下,占據長椅的另一方。
「什麼…」John看著他。
這個人算高大,最少比他高一個頭,亂七八糟的黑卷髮,和一身黑色西裝。
「我說,那太蠢了,如果你覺得自己瘋到要進精神病院。」
那人笑著,他有張令人一見難忘的臉,臉型徧長,而且,John覺得他的眼睛很特別,像會自然發光的電氣石。
「你怎麼…」
「我怎麼知道你在想什麼?那很簡單,你的腦子和單細胞生物一樣,想法顯而易見。」
「哦,嗯--」John望著他,也許是單細胞這個詞實在太無禮,這傢伙帶笑的淡色眼睛和輕蔑的嘴角令他有點火大:
「你的意思是我很笨?」
「差不多,不過,基於你的資訊不足,於是也不能認定你就是個白痴,只能說單純。」那人悠然地道。
John搞不懂他在說什麼。
「你相信眼見為憑嗎?」黑髮男子問,他望向咖啡車。
「信吧…」John說,順著對方的視線,他再度看向那位奇怪的小販,他現在看來很正常,只有二隻手。
「錯,你根本不信,你和大多數的人類一樣,是先相信自己的既定印象,然後才決定是不是要相信眼中所見的事物。」
「什麼意思?」John又看向他,奇怪的感覺出現,他好像…是不是…見過這個人啊?
這麼長的臉,看過應該不會忘的。
可是沒有印象啊…
「這麼說好了,如果我說,那個不太衛生的傢伙的確有三隻手呢?」
那個人轉過頭,直視著John。
John又望向小販,那傢伙居然對著他微笑,從褲襠下揮了揮第三隻手。
John的嘴半張著,呆掉了。
「明天到這個地址來,我們得做點測驗。」
他身旁的黑衣男子起身,遞給他一張名片,John接過,白色紙片上只有一個地址。
「我為什麼要去?」John有點火大了,什麼東西啊?命令他嗎?老子就這麼乖非得照做?
黑衣男子笑著,他很高,轉身的動作有點誇張,像在舞台上表演一樣。他道:
「因為你想弄清楚Sherlock是誰。」
他說著,就這樣走開了。
John看著他的背影,又有那種詭異的似曾相識感了。
媽的。
John看著名片,暗罵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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