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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創】物歸原主 (Dark! Sherlock 哈比人Cross AU) HW

本文原為221D求梗，求梗人想看Sherlock是索倫，John是比爾博的後代，然後還要HE…

詳情請參照：http://221dnet.211.30i.cn/bbs/forum.php?mod=viewthread&tid=5208

 

 

設定說明：

本篇設定來自精靈寶鑽中的維拉本紀，只是簡單說明一下魔戒故事中的神靈位階

1.     伊露維塔：創世獨一之神

2.     埃努：伊露維塔自意念中創造的神使，即天使，其中十四位能力最強的進入中土後，改稱為維拉，其中的相應於基督教的墮落天使撒旦的稱為米爾寇，後人稱為魔苟斯，就是大惡魔

3.     邁雅:：維拉的助手，邁雅很少以人形出現在世間，其中最有名的是智慧的歐絡因（也就是甘道夫）和米爾寇的助手索倫

索倫在主子魔苟斯消逝後自立門戶，用他迷人的外形（我沒亂說，請參照精靈寶鑽）引誘中土眾生靈整合力量，有點像這個狀況：

索倫：看，我有木有很帥？有吧…咳，是這樣的，我很聰明又厲害又有本事，讓我傳授高手高手高高手的密技，教你們這些傻精靈做裝備升級…

眾傻精靈：好～

於是精靈們就照索倫的密技做了十九枚力量之戒，其中力量最大的是精靈三戒（火之戒納雅，水之戒南雅，氣之戒維雅），只有這三枚戒指沒被污染，其餘七枚是矮人的力量，九枚則給予人類。

當然，密技裡索倫偷放了外掛，至尊戒。於是他就用外掛控制了其他的戒指

以上是背景，剩下的就是亂來了。

 

 

＿＿＿正文＿＿＿

 

1.

 

當至尊戒投入末日火山之際，遠方的愛隆王知道，這就是結束了。

第三紀元開始，精靈的力量隨著三枚魔戒一起消退，長久的秋季即將完結，真正的冬天要來了。

而雙聖樹早已枯萎，精靈退讓至西方未知之處，中土將只餘傳說與人煙。

但秘火的力量仍在，衪流傳在世間，萬年長存，只要有生靈，衪就依舊燃燒著。當末日火山也消亡的那刻，只餘一分精魂的索倫知道，那就是他回歸之時。

因為，屬於他獨有的，由他所創造的至尊戒，其秘密很簡單。

它就是秘火，它就是一切的開始與結束。

至尊戒是不會毀滅的，索倫亦同。

時間，時間才是一切，而身為邁雅的神靈等待著，在幽暗的深林，無盡的海洋，廣逑的大陸深處，等待著。

哦，他有永遠的時間，而這世界，總會等著他回歸的。

當末日火山也被時間毀滅的時候，屬於永恆的至尊戒將解開封印重新獲得力量。

而它的主人只有一個，索倫，永遠的背叛者。

黃金的戒指在等待，和他的主人一起，安靜的等著時間到來。

 

※　　　※　　　※

 

John Watson一直都知道，他那住在都柏林的老叔公是個怪人。

老爸說過，咱們Watson家向來是奉公守法的好人，但那位叔公可不是，他年輕時四處闖盪，全世界都走遍了，還疑似被幾個國家通緝過，聽說這個對古文物很有興趣的老人家，挖了不少寶物回來，不過，Watson家裡可是從沒任何人看過他拿出來現寶。

除了John。

高齡九十的老叔公好像很喜歡他這個小毛頭，John記得他曾經拍著他的背，指著腳下踩著的木箱說：

『John，這些東西以後都要給你，可都是寶物啊！』

『為什麼要給我？』

叔公笑而不答，只是親暱地摸摸他的頭。

John從不把這句話當真，直到那天，身為軍醫的他正準備隨軍出發去阿富汗前，John收到律師事務所寄來的包裹，有封信說那是幾天前，安靜辭世的老叔公（聽說是倒在脫衣舞酒吧女侍的懷中，享年一百二十，死前還笑得很樂）要留給他的遺產，一只木箱。

John心想，還真的咧，家中親戚口中傳說的各國寶物，真的要給他嗎？話說，還真是寶物嗎，搞不好只是堆破銅爛鐵吧？

果然，John在打開木箱時，迎面而來的那股霉味證明了他的想法。

他翻了翻，古舊的羊皮紙，幾個小雕像，怪怪的，看不出用途的木製品…

還有一枚戒指。

金戒指，John拿起迎光看著，有趣，這好像是裡頭唯一有價值的寶物。

有封信在箱底，John打開來看。

『親愛的John，這枚戒指是來自紐西蘭，一座死火山底，它非常珍貴，有千年以上的歷史了，請好好收藏，我相信它有神奇的力量。』

John看著戒指，想著，有什麼神奇的力量？不過就是金價很高，可以神奇的換一大筆錢吧？

但不久後，他就改觀了。

大兵們多少都有點迷信，會帶些幸運物在身上，像十字架，聖人像，大衛之星，老婆的照片等等，只要能讓他們感到被庇佑的東西都好。

而John的幸運物則是這枚金戒指。這是因為，他發現了戒指的神奇力量。

收到戒指那時他正要出門上戰場，呃，倫敦的戰場，單身酒吧。John沒想太多，只是順手放進口袋裡，他還蠻喜歡這個小東西的，原本打算拿去估個價的。

不過，John當然不會把它戴在手上，開玩笑，把妹時還要說明這不是婚戒，只是裝飾品也太累。

而他第一次發現這枚戒指的神奇力量時，就是當天在酒吧裡。

John的腦子裡有根雷達，能分辨出來找樂子的女性，還是Fatal Attraction裡的Glenn Close。好的，今晚碰上的眼神堅定死貼著他的紅髮女，經雷逹顯示是個麻煩人物，於是John戴上戒指想騙她自己已婚，也許無用，但多少可以擋一下，有趣的是，年輕二十歲的Glenn Close當場就把他當成空氣，好像看不到他了。

John笑得僥倖，想著自己還真是機智過人，不過，幾分鐘後他就發現不太對勁的事；原本跟他一起同行作伴的戰友們好像也看不見他了。

妙了，John心想這真是太詭異了，這枚戒指還有隱形斗篷的功能啊？不知道哈利波特裡的其他魔法能不能也來試試。

於是隱形了的John胡亂想著，來個飛天掃帚吧～

Ok，飛天清掃工具是來了，酒吧角落裡的拖把突地飛起，不偏不倚的打中了John的小腦袋。

在其他喝茫了的酒客眼中可沒看見John，他們只見得桌上的酒瓶不知為何被飛過來的拖把給打翻了，大夥覺得是有人挑釁嗎？於是血氣方剛的一群軍人吼叫著起身，John忙將戒指拔下。

那天晚上他光是勸架就搞得一身傷了。

好吧，這枚戒指的確有特殊的力量，從那天以後John開始練習，可惜，他想到的魔法似乎都沒什麼好結果，除了被很多東西打到頭以外，最靠譜的好像就只有隱形這一項而已。

John只能將它小心藏起，貼身收好，心裡想著，這神奇的小東西總有一天會派上用場的。

而且活到一百二十歲的老叔公珍而重之的東西，最少能保佑他在戰場上平平安安的吧。

 

2.

 

「Sherlock Holmes.」黑髮高個的男人這麼稱呼自己。

Mike一直記不得此人是從何時開始在巴茲的實驗室出入的，他也想不起來，為什麼會答應讓這位偵探使用他的實驗室。

但這種想法總是閃瞬即逝，每當Sherlock泰然走進實驗室，自顧自的玩弄起那些器材時，Mike會想著，問問他是怎麼進來的吧，但當他張嘴時，跑出來的話永遠是：

「早安。」

或午安，晚安。

Sherlock總是冷淡，應付式的微笑，然後繼續他自己的工作，旁若無人。而Mike會在同時忘光了他想問的事。

Mike有時會想，是自己的腦子出了什麼差錯嗎？好像有個區塊變得模糊不清了起來。

今天也是如此。Mike正在公園裡漫步，有些無意識地走著。明明下午還有課，他沒什麼時間休息，但他想不起來是為了什麼才離開巴茲裡忙碌的工作，跑到這兒閒晃。

Mike的記憶停在早上，Sherlock走進實驗室，好像說了句：沒人要和我做室友。

哦，對了，Sherlock需要一個室友。

這與我何干？Mike想著，腦子一團混亂。

他抬眼，公園裡的陽光正盛，Mike停步，理一理思緒。身旁就有條長木椅，Mike嘆了口氣坐下。

那個熟悉的人就這樣一拐拐地走過他面前。

誰呢？

『John，John Watson』

這個名字從他口中跑出來，然後Mike才想起來，這是John，醫學院的老同學…

那個人回頭了，真是他，John Watson。

記憶中開朗和善的同學現在看來不太相同了，Mike好像聽誰說過他在戰場上受了槍傷吧，不過是誰說的他也不太記得了。

無論如何Mike親切的問了，但John顯然不想談。

「沒人要和我做室友的。」John苦笑著說。

Mike笑了。

Sherlock，Sherlock要一個室友。

這成了Mike心中唯一重要的事，把John Watson帶去見Sherlock。

 

※　　　※　　　※

 

太慢了。Sherlock想著。同時怒氣十足的對著眼前的屍首狠揮了二鞭。

種事他太習慣了，不過，萬年以前他用的不是這麼簡單無聊的皮製品，而是熟鐡製成的，注入魔力，帶著連串倒勾的長鞭，在諾多精靈的身上，靈魂裡，緩慢的，一鞭鞭的留下傷痕。

用最殘酷的方式，修改伊露維塔的創生物，美麗的昆弟，說話者，精靈。用仇恨和怒意，將完美，清明如星光的造物變成半獸人。

在當時，這可是他的老主子魔苟斯最得意的發想。

那是妒意，對自己能力未及的東西感到憤恨，Sherlock當時微笑著揮鞭，看著精靈在他手上慢慢變成嗜血怪物，Sherlock並不得意，也不覺罪惡。

Sherlock，或是用當時他最有名的稱號，索倫，只覺得無聊。

當魔苟斯消亡時，感到最開心的不是精靈，也不是那群無趣至極的維拉，而是他，索倫。

身為邁雅的神靈並非自由的，尤其是他，而從此掌控他的力量不再留存，於是，輪到他掌控世界了。

最有智慧的邁雅索倫其實早就看出來，要掌控中土，只使用黑暗的暴力是不可能的。要用腦子，計謀，要讓光明的力量自願交付到他手中，拿下伊露維塔賜給首生子精靈的能力，用騙的就成。

哦，精靈們總是如此，諾多族的前車之鑑未遠，他們又被追求更高的能力這個慾望所欺，自動將力量放在微小的事物，美麗精緻的指環上。

慾望就是一切，秘火的玄奧在此，至尊戒造成的當下，精靈們才發現受騙了。

可惜，索倫卻在戰場上失去了他苦心打造的珍貴事物。

人類，無比脆弱，易於操弄，卻總是能在最後的關頭投向最明亮的光。

那該死的禮物，伊露維塔賜予的，永恆的靈魂，其力量大於魔法，以至世間萬物，他們中最微小的造物被賜予了最強大的靈魂。可惡的東西破壞了索倫力量，連形體都不再留存。

但對索倫而言，失敗只是一時的。

當那枚戒指重現人世時，他也回歸了。

追尋多年，索倫，現在自稱為Sherlock的生靈，在巴茲的實驗室等待著，等著持戒者再度出現他的面前。

 

※　　　※　　　※

 

嗯，Sherlock想著，看來哈比人還是沒長高多少。

當軍醫John Watson頗感興味的走進實驗室時，Sherlock不禁這麼想。

已被他操控的Mike很聽話的把John帶到他面前，而佇著杖的軍醫微笑，很久沒回巴茲了，John只覺得熟悉又陌生。

而那個陌生人側頭望他時，John的胸口突地跳了一下。

是因為他冷漠的視線嗎？向來無懼任何事的人居然有些隱約的恐慌。

或是興奮？John不太確定。

Sherlock轉身，直視著John，該死，他沒帶在身上。

「我的手機沒訊號。」Sherlock這麼說。

John很自動的拿出他的手機，這不是他貫常的行為，他不會隨意借陌生人手機的。但就是不由自主的想幫他。

很好，Sherlock想著，有機會接觸他了。

他找了很久，一路追查，循著線索和魔力，找到了愛爾蘭，當然了，Sherlock想著，哈比人最後的蹤跡就在英倫群島，也只有他們找得到至尊戒。

而就在John把至尊戒戴上的那刻，他感受到了，巴金斯的後代，在倫敦。

可惜，當Sherlock追來時，戒指，或說John，居然離開跑去阿富汗了。

那片土地上現在皆是黑暗的痕跡，竟掩蓋了John的行蹤。不過，Sherlock知道他總要回來的。

現在他伸手出手，Sherlock很清楚，要從John腦中找出至尊戒來，最快的方式就是直接碰觸他的身體。

呃，這是什麼？

Sherlock在接過手機的同時看到一堆怪怪的景象。

會飛的拖把，酒瓶，子彈，好吧，開槍結果打到自己的肩膀…這位John Watson是萬年難得一見的，最笨拙的至尊戒持有者。

但就是看不到戒指現在何處。Sherlock忽然有點哭笑不得的感覺。

不要緊，機會多的是，因為，這小子的身上流著巴金斯家族的血。

Sherlock用他萬年長存的優雅，淡然地說出了John的人生，這簡單的法力讓哈比人的後代像他老祖先比爾博一樣，對眼前的邁雅感到好奇。

甘道夫能做到的，索倫沒理由不成。

在離去時Sherlock輕眨了下眼，小小的法術，跟我來。

他很有把握，這個還是不高的哈比人混血一定會自動找上門來的。

巴金斯家的人，都是一個德性，永遠避不開冒險的誘惑。

 

3.

 

John Watson不想對Mike說清楚自己是如何受傷的，並非因為他心中有著難解的傷痛，對無明戰爭的空虛，或是命運不公的憤慨…都不是。他不願意回答，是因為他根本搞不清楚狀況。

據國際公約規定，戰場上軍醫受到生命威脅時有權開槍自衛，而John當下也這麼做了，被游擊隊包圍，命在旦夕，舉槍時他想著，希望胸前掛著的魔法戒指發揮神力（對，樂觀的John從未放棄嘗試），讓他這槍能準確地打中眼前那個看來只有十幾歲的年輕游擊隊員的肩就好，別傷了他的性命。

好吧，對方的性命是安全的，因為子彈居然轉彎了。

部隊裡另一位外科軍醫在挖出他肩上的英軍製式子彈時非常懷疑的問：John，你是被友軍誤擊了嗎？

John只能苦笑。

好，他放棄了，終於。John認定這枚戒指的魔力太詭異了，而自己絕對只是個會被霍格華茲開除的爆竹，不，是個連入學資格都沒有的麻瓜吧。比方說，John希望戒指能幫他把肩傷治好，結果肩膀沒事了，腿又莫名的出毛病，連手都開始亂抖了。

好像有股力量要他趕快回英國似的，於是John只能退伍，找了個心理治療師，經過幾回療程，John確定了，那個醫生沒什麼用，而且問題一定是出在戒指上。

John想著，他應該把它丟了。但它真的好美，John這個大男人對首飾沒多大興趣，了不起買塊好錶戴，但這枚造型簡單的小戒指就是能吸引住他，John有時會將它放在手心裡，溫柔的撫摸著。

戒指發出溫潤華美的光彩，和貴重金屬的存在感，小小的，和他的手如此相合。

我的，我的寶物。

John會這麼對著小戒指自語。就是捨不得丟棄。

他決定將戒指收藏好，不想放在身上了。因為那上頭的魔力自己實在用不上，又不是小偷色狼的，誰會沒事隱形啊？

而且，John反而愈來愈怕弄丟它。

今天碰上Mike時，John就沒把戒指帶在身上，不過，當他看見那位Sherlock Holmes時，竟有種奇特的感覺，而當那個人對他說話時，John打從心裡感到興奮，有趣。

就好像他戴著戒指時那樣。

更詭異的是，他好像在那個人離去前，腦中隱約出現一句奇怪的話。

『我的。你是我的。』

現在他回到自己的臨時住所，看著手機上那個人發出的留言，當時的奇特心情並沒消失，反而更強烈。

John打開電腦，想查查那個人的資料，而左手無意識的摸出黃金的戒指，握在手心裡。

我的…

那句話一直在他腦子裡迴盪，終夜不止。

 

※　　　※　　　※

 

報紙上斗大的標題印著：『不要自殺』，配著Lestrade苦命的臉，好吧，這個建議探長先生算是接受了。

要是可以他還真有點想死，不過，任務還沒達成，現在還不是時候。

從醒來時（不是今晨，而是百年前的歐洲戰場上），他看著野戰醫院裡，鏡子前自己的一頭灰髮就知道，這回的任務不會比第三紀元時容易。

關於維林諾的記憶已模糊不清，現在的他只是個不死的凡人，不是埃斯塔力，沒有一身的白袍，他甚至降級成灰袍巫師了。什麼東西啊？

現在他是灰髮的Lestrade，不是白騎士甘道夫了。

是的，甘道夫，現在叫Lestrade，他醒來了，原因只有一個，就是至尊戒又重回人間了。

真是，煩不煩啊，那個索倫和他的寶貝至尊戒會不會太難搞了？還有，香煙是什麼東西？當Lestrade接過戰友遞過來的那包小紙煙，想著當年在夏爾的抽的美味煙草，真想大哭了。

二十一世紀的現在更慘，連煙都不准抽了，Lestrade真懷念第三紀元和比爾博一起吞雲吐霧的時代。

沒辦法，所有的跡象都顯示至尊戒的封印已解開；原子彈發明，核能濫用，科技成了新宗教（薩魯曼要是還活著會挺開心的，那個科技狂），人心敗壞。現在，只剩下最後的希望，就是索倫應該還沒成形，尚未和他的寶貝戒指合體吧。

也許，Lestrade也不確定，他查了上百年，但就像當年一樣，他仍舊找不到至尊戒的下落。

今時不同往日，沒有精靈和其他的巫師在，只有他一個，世界老大一個，要怎麼找啊？

Lestrade有時很想和上頭的維拉，甚至是伊露維塔發個火，他們每次都這樣，要他來做苦力又不給些有用的能力，對，他是的心是無堅不摧，但老要他累得半死是怎樣？

算了，先應付眼前的難題吧，連續殺人犯，媽的，這類惡行萬年長存，有時Lestrade覺得，魔苟斯那傢伙真消亡了嗎？顯然人性中已被他污染的部份從未瓦解。

又或許人本就是如此，將至善和極惡都留在身上。

Lestrade將報紙丟到一旁，拿起大衣，準備去找那個有著奇特智慧的人類，Sherlock Holmes。

也許人類的惡行也只有人類能認清吧，Lestrade無奈地想著。

結識Sherlock是個意外，五年前Lestrade在犯罪現場遇見這個人，瞬間就感受到此人與眾不同，他身上似乎有種大能，和當年的愛隆王有幾分相似。

Lestrade立刻將他放進自己的口袋名單裡，此人非同小可，不是大惡就是大善。

不過這幾年觀察下來，Sherlock是對犯罪很有興趣，但還沒有行惡的跡象。

而當他的哥哥出現在蘇格蘭場時，Lestrade就放心了，這傢伙有親人，應該沒什麼問題吧。

他那個哥哥可能還有點怪異，因為每回他找上Lestrade時都一副冷傲樣，好像所有的人都是白痴，而他Lestrade則是白痴之最一樣。

態度和王八蛋薩魯曼有點像，Lestrade實在很討厭他。

算了，不重要，先解決這個自殺案件，他還有更重要的事得做。

找到至尊戒和索倫比什麼都要緊吧，灰髮Lestrade心煩地想著。

 

＿＿＿＿tbc

 

註：維林諾，精靈和邁雅們的歸處。

是這樣的，因為我老覺得甘道夫爺爺有點迷糊（我就愛他這樣～），和精明的麥哥不太像。

 

4.

 

他們是同時到達的。

Sherlock下車時望向221B的黑色大門，John就在那裡，一身便裝，拘謹地微笑。Sherlock走向他，短短的三步距。

John還是沒帶來，不在他身上。但在夕照下，Sherlock清清楚楚的感受到，那原就屬於他的力量在John的身上不安份地隱隱作動。

只要曾經戴過至尊戒，使用過它的力量，就無法脫離它的掌控，這個人也一樣。

Sherlock仔細的端詳他，想著，他從未認真的看待他們，擁有哈比人血統的人。他當時就是這樣犯錯的。

沒有埃斯塔力，沒有高貴的人皇，敏捷的精靈，堅定的矮人守衛著的持戒者，如今乖順的獨自現身眼前，微笑看他。

太簡單了，Sherlock靠近他身前，低下頭淡然說，叫我Sherlock。

John還是笑著，就像個普通的倫敦人，和陌生的朋友見面，好奇和些微興奮在他眼中，但，沒有任何危機感。

等著房東開門時，Sherlock在倫敦午後的夕陽下笑望他，他知道至尊戒就在附近，Sherlock可以伸出手，攫住這個脆弱的肉身，逼迫他，搶回自己的所有物。

那不困難，只是久遠前的記憶和教訓，Sherlock明白了一件事；不可心急。

這裡沒有神話，魔法，幽暗密林或末日火山，黑夜來臨時不再有微光於樹梢隱現，萬年後，這裡只有人類文明。

人類本就易於操控。

精靈和哈比人留下的記錄中，曾說索倫是黑暗，不可信賴，殘酷的行惡者。這不全對，在大多數的時候，這個眾生眼中邪惡的邁雅，其實只覺無趣，空虛。無論是惡行還是善念，都不值他一顧。

在相對的世間，聖人不死，大盜不止，都一樣的。

那些都是慾望，想成為眾人稱頌的聖者還是畏懼至極的惡魔，都是自私的想望，不多不少。

而Sherlock想成為的，是慾望的掌控者。他用自己的智慧讓這個最強大的無形力量成為物體，一枚至尊戒。

可惜，他失去它了。

但不用急。在這個時空，要讓這個人拿出戒指，非常容易。

房東太太開門了，Mrs. Hudson笑得開心，她引導兩個年輕人進屋，帶著詭異的心思。

John進了公寓後就有種奇特的感覺，裡頭亂得很，Sherlock顯然是前一天就搬進來了。這個陌生的，充斥著他人的雜物（包括一顆怪異的骷髏頭）的公寓，卻讓他有種安心舒緩的感覺。

像個洞穴，一個溫暖安適的洞穴。John莫名地想著。

房東太太顯然誤會他們的關係了，John說著他需要另一間房，但沒人聽他說話，Sherlock只是悠晃著，沒什麼誠意地收拾著他造成的混亂，John無奈地找到壁爐前的小沙發坐下，且不論可能的新室友是個多奇怪的人，眼下身處的這個地方John實在太滿意了。

奇特的Sherlock站在窗前，光線照亮了他的臉，而John在分辨自己的心情，他弄不清從昨天開始，看到或想起他時會感到的莫名興奮。

此人如謎，正優雅地望著窗外。

『你是我的。』

這句話驀地出現在他腦中，就在Sherlock回望他的時候。

John怔住，心思一片空白，Sherlock笑了，他如冰的玻璃色眼睛直視著John，John好像看見炫耀的火光在其中閃爍。

他坐在那裡，而Sherlock逼向他，奇怪的引力讓John無法轉開眼，只想看著這個人。

眼中只有他。

So，唾手可得，這顆小腦袋已經屬於我的了。

一切都在計劃中，Sherlock轉過身，用萬年前誘得精靈全心交出靈力時的低沈語氣，輕語著：

「John Watson，告訴我，戒指在哪。」

他們中沒有一人能抵禦Sherlock話語中的力量。

「在…」

「勞里斯頓花園！」

灰髮的心急探長Lestrade這時吼著衝進公寓。

John呆滯的視線離開Sherlock的臉，轉過頭看向門口。

不是吧。被打斷了的Sherlock沒好氣地也望向他。

好吧，我的錯，Sherlock瞪著氣喘噓噓的探長嘔氣地想。

當初回歸的時刻，Sherlock直覺認為要找到至尊戒，也許從被黑暗掌控的人的身上著手會快一些。比方說希特勒，開膛手傑克這些人都曾是他調查的對象，可惜，他發現這些傢伙都只是拙劣的模仿者，他們是黑暗的信徒，但完全沒有力量。

那種力量，Sherlock非常清楚。準確的說，光明和黑暗他都很了解。

Sherlock瞧不起犯罪者，那些人愚昧不堪，但接觸犯罪成了Sherlock的習慣，進而轉為嗜好，畢竟在這個無聊的世間找樂子不容易。

他和眼前衝動莽撞的笨探長就是這麼認識的。

Sherlock只知道他姓Lestrade，但名字他完全不記得，也不覺得那是重要的事。

不過，John記得，名字為守護者涵意的Greg Lestrade可是倫敦報業紅人，他的大名常印在頭版，好壞都有。

探長的出現讓John的腦子恢復正常，他好奇地看著這兩個人。

Lestrade沒留意他，只想找Sherlock，他真的需要這顆人類的腦子來幫他處理問題。而Sherlock就如同以往那樣，傲慢冷淡，總是了然於胸的德行。

聰明的傢伙是不是都這樣？Lestrade從未聰明過。歐絡因是他的第一個名字，其意為夢，神如其名的他進入了中土後就一路迷糊到底，甚至連矮人的月之文字都認不出來，當年進了莫瑞亞還很沒面子的迷路了。

算了，過往的糗事不重要，重要的是現在，Sherlock看來願意幫忙了，他放心離開，出門口前掃了一眼坐在壁爐前的傢伙，小巧的身形和好奇的眼睛讓他心念一動。

好像在很久以前，也有個小小的人這樣看著他。

但他不及多想，趕忙離開這個幽暗的屋子。Sherlock看著他的背影，和坐在那裡的John，一個有趣的想法跑出來。

他用如孩童般的興奮誘惑John，像要去樂園玩一樣雀躍，然後丟下他離去。

哈比人啊，只要這樣，就會動搖不定。

果然，他在樓梯間聽到John怒氣十足的罵著自己的腿。

「想看看死屍嗎？」Sherlock回來，沒有使用法力，只是再次看著John的眼睛。

「Oh God，Yes.」

John Watson靈魂中萬古長存的冒險精神，再次醒來了。

Sherlock很滿意，他確定在今晚結束前，持戒者會找出他的戒指，乖乖的帶在身上，交出來給他。

只要給他危險就成，不需要任何魔法。

 

※　　　※　　　※

 

身為邁雅，是不可能真的死去的。

這算是詛咒吧，對流放在人間的薩魯曼而言。

他看著MI5傳過來的影像，倫敦市400萬具監視器，現在經由衛星傳送著市街裡發生的事給他看，他心想，這些設備是比真知晶球要龐大許多，卻也更為精確。

「Mr. Holmes，勞里斯頓花園的訊號進來了。」坐在他身邊，美麗的Anthea看著她的黑莓，頭也不抬地道。

被稱做Holmes的薩魯曼微笑，他安坐車上，看著筆電螢幕中Sherlock帶著John Watson走進犯罪現場。

百年前，已死去的末日火山底，至尊戒解除封印的同時，索倫就回歸了，而他，薩魯曼則晚了一些，而且，是索倫先找上他的。

當年被索倫引導，進入了黑暗，他們訂過雙塔之約，這個盟約重生後還是有效的。

顯然索倫對他早年的造型很不滿，回歸時薩魯曼發現自己的一頭白髮不見了，嗯，應該說這王八蛋動了點手腳，差點沒把他變成秃子。

還改了他的名字，他現在叫Mycroft。

不過，法力不下於索倫的薩魯曼可沒這麼簡單順服他，他還記得原初的想法，他們是宿敵。

薩魯曼，或者就叫Mycroft好了，當時他守在艾辛格，最初是為了要防堵索倫壯大。而他從未認為自己是敗在索倫的意志裡，他是敗給自己。

誰能忍受讓甘道夫那個迷糊的笨蛋掌控聖白會議？還得到了火之戒納雅？

當時他的計劃是先控制精靈和人類，再奪下至尊戒，索倫自然就會敗在他手上。

好吧，事實證明，計劃趕不上變化，至尊戒還沒到手，自己先被索倫掌控了。

不過，現在可不同，精靈消逝，人類分裂，化身為Sherlock的索倫和他訂了新約，在找到至尊戒前，他們談和。

而掌控著國家機器的人是他，Mycroft Holmes，他自認這回不會再輕易失敗。

何況，Sherlock至今還沒發現，守護者甘道夫已經在他身邊，必要時，他會利用這個萬年迷糊蛋，好好壓制住這位黑暗魔君。

對Mycroft而言，目前最要緊的，是找到至尊戒。

不過，John Watson又是什麼東西？

看著螢幕上那個跟在Sherlock身後的小矮子，Mycroft微蹙起眉。

 

5.

 

「你令人驚嘆。」John在計程車上看著身旁的Sherlock，真心地道。

這就驚嘆？那你看到我僅憑意志就在一夜之間建成魔多的黑塔巴拉多時該會嚇死吧。

Sherlock輕蔑地微笑。

John Watson的幽藍色眼睛在街燈的閃映下發著微光，其中的崇拜毫無保留。

Sherlock很習慣崇拜，不，該說是敬畏。眾生在他面前皆需拜服，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但John並不怕他，只是純粹的讚嘆。

挺有趣的。

因為他無知。

他們皆如此。這是個愈發無知的世界；日常生活變得快速，便捷，當年從夏爾到魔多得走上月餘，依現代的交通，大概不用半天的時間就能到了。

速度讓人類失去停下來思考的能力，每個人都在急著去哪裡，趕著做什麼事，Sherlock想過，要是他在網路上隨便動點手腳，不用三分鐘，就能創造一個新的黑暗王國。

還不用養一群笨蛋半獸人。

因為黑暗早已迷漫大地，他們現在只缺一個君王。

Sherlock笑著，側過頭望著車窗外，刻意不看身旁的人。

John Watson有力量，Sherlock感覺得出來。他的至尊戒在外流浪多時，只有少數人曾經持有它，一位人皇，三個哈比人，和他身邊的這個普通軍醫。

人們都以為半身人的形體小，於是他們一定是最虛弱的種族，Sherlock也曾經這麼認為，直到他憶起維拉本紀記載的創世之歌。

創世之歌以聖潔做首，接續著反抗和壯麗，蒼涼和未知的希望做尾，其中早已提示，表面強大的事物不見得就擁有最大的力量。

比方說，人皇就沒有哈比人的力量。

若以無知論，John的祖先哈比人可能是其中之最。

被其他種族戲稱為半身人的這群小東西，是成天只想著吃好睡好的種族，對權勢一無所知。他們也不像精靈總想著精益求精的拼命改進他們的能力和技藝，哈比人花最多心思的地方大概就是如何種出如豬大的南瓜吧。

但這也是力量，來自根基的無慾之力從中油然而生。

在他身旁笑著的人應該也有這種力量，其證即是Sherlock在檢視他的思維時，總覺得可以拿來寫：『誤用以下方式使用至尊戒將有礙健康』的條例手冊。

每個夢想得到至尊戒的，聰明的，像薩魯曼之流的人物都明白它的能耐，而哈比人卻總在無意間持有了一段時間後，還是鬧不清那是做什麼用的。

像咕嚕，持有戒指五百年，只知道用來抓魚不錯，比爾博只會拿來隱形，和街坊開玩笑，弗羅多因為魔戒團的經歷，隱約明白它的力量，但也從未想過要用它來控制世界。

Sherlock有時不免會想，也許這些哈比人是為了替他保守力量而存在的。

於是John Watson也不該例外。

哦，也許比起其他的持戒者，這個有雙亮眼睛的好奇軍醫要更有趣點。

我的持戒者。

Sherlock笑著下車，John乖乖地跟著他，死亡陰影籠罩著這個地方，犯罪現場。

而Sherlock發覺了，John的骨肉裡，血脈奔騰，屬於黑暗的能量正在導引他，隨著Sherlock往危險前進。

 

※　　　※　　　※

 

Sherlock再度跑開時，John只能不知所措的呆站在樓梯上。

Lestrade則更煩了，什麼粉紅色啊？這小子說的話比矮人的謎語還難解。

而他帶來的小矮子好像也是一團迷糊，Lestrade也沒心情管他，但這位自稱醫生的John Watson有些難堪的一拐拐走下樓時，心煩的探長瞄一眼他的背影，又有那種很熟悉的感覺了。

他看過這小子，但是在哪裡呢？

Lestrade煩躁地走下樓，準備抽根煙，他才懶得管手臂上貼好玩的尼古丁貼片咧。

他對著夜色輕呼一口，看著煙霧在天際散去，想著，Sherlock的這個朋友好像很普通，普通到讓他想起很久以前在夏爾碰到的，平凡的，愛抽煙草的小人兒們。

不對勁，什麼東西閃過他的念頭。

火光，壁爐，煙霧，雨後的星光。

該死。

Lestrade衝出去，對著手下Sally問那個小矮子上哪兒去了？

「不清楚，去找車了吧。」Sally無所謂地道。

Lestrade急切地盯著前方，黑暗的街頭空無一人，那傢伙已不見蹤影，他心想，不會吧…

不，很有可能，連他自己都重生了不是？

這世上所有的東西都會維持在一種奇異的平衡下，比方說，有索倫這樣的黑暗控制狂，就會有哈比人那樣，樂天知命的存在來制衡。

世人並不知道，當初，他會選上哈比人來接下持戒者的任務，就是看清楚了，只有哈比人才有力量平衡至尊戒強大的能量。

萬年的歷史中，哈比人從未留下記錄，也不需要，歷史是強大的勝利者寫的，是權力轉換的記錄，其中充斥著謊言，其真相僅是殺戮和爭戰。生活中從沒有過這些東西的種族自然不會在歷史中留下痕跡。

但他們是存在，從未消逝，而且，也許進化了吧…雖然含鞋跟173還是不太高。

Lestrade難得閃現的靈視告訴他：哈比人的後代出現了。

那表示，索倫和至尊戒就在附近。

 

※　　　※　　　※

 

Mycroft佇著雨傘，站在暗處。

沒辦法，他拿了魔杖幾千年，手上空空的不太習慣。

更不習慣的是站在這個陰暗的倉庫裡，等著一個凡人，這有失身份。無論是對一個情治首長，還是埃斯塔力而言都是如此。

Mycroft自視為現代的神靈，依舊掌控著這個世界。世人於他而言大概就像無意識的金魚，腦子空白到游過就忘了，連吃飽了沒都不記得。

他不屑等待，但關於Sherlock的一切都要小心留意。

John Watson從資料上看來只是個普通軍醫，並不特別，特別的是Sherlock。

那傢伙不可能會需要一個室友。

除非他想像當年那樣，弄個僕人來玩玩，但人類可不是精靈，打死了也不會成為半獸人的。

一個有身心疾病的退伍軍醫，照古時候的說法，John Watson是被詛咒了。

Sherlock要他一定有用意，Mycroft打算親自測試，查清楚這傢伙是什麼東西。

他來了，John帶著不安和緊張，走下大黑車，用強自鎮定的語調打趣著說：

「你可以打我的手機。」

Mycroft微笑，很好，看來此人勇氣十足。

不過也難說，搞不好他只是笨。看不清楚情勢，不知道自己已被挾持。

「要避開Sherlock，必須學著謹慎。」Mycroft淡然地道。

此地不只隱密，Mycroft甚至小心到在週遭都設下結界了。

只是眼前的軍醫實在平凡，除了那條腿。

詛咒的氣場留在那上頭，Mycroft認出了屬於上古時期的魔力。

為什麼？那力量很原始，強大，久未曾見。

Mycroft冷靜嘲諷的問John，有信任危機的人，為何這麼相信Sherlock？一個才認識半天的人？

John的抗拒讓他更感興趣了。

於是John也說不清為什麼，敏銳的巫師不免朝最有可能的方向判斷，此人也許和至尊戒的下落有關。

John的手機簡訊鈴響，他拿起來看了一眼，而Mycroft可以從微小的能量判別出，那是Sherlock。

黑暗魔君在召喚這個人。

幾乎同時，Mycroft可以感覺到他精心設好的結界在瞬間瓦解，Sherlock發現他了。

在讀了簡訊後，John似乎更堅定了些，好吧，Sherlock介入，Mycroft知道他問不出什麼了，但他認為最少該提醒一下這隻金魚，他現在做的決定，是投身入另一個，更險惡的戰場。

「是時候做決定了。」Mycroft說著，淡然離去。

John帶著不安，轉身找到那位帶他來的美女，心裡想著Sherlock惹上的這傢伙來頭不小，勢頭不妙，他得回去拿些東西。

那枚戒指，John決定帶在身上，說不準會用上。

 

※　　　※　　　※

 

Sherlock躺在沙發上得意地微笑，Mycroft果然就像萬年前那樣，非常易於耍弄。

他知道這個老巫師一定會找上John的，依他的習慣，定會把John嚇得半死。

於是，他只要安坐在221B，John自然會去把至尊戒找出來，放在身上，帶來給他。

簡單至極。

今夜，他會在今夜重新找回他的所有物。

然後呢？

Sherlock微蹙起眉，一絲陌生的感覺浮起。

當持戒者將寶物歸還給他後，這個人還有什麼用處？

Sherlock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想到這麼無謂的事，因為這應該只有一個結局，就是處理掉John，讓他不再存活於這個世界。

Sherlock陷入沈默，他想著John，那個不值一顧，弱小無能，難得一見的笨拙，並且全心稱讚他的人。

奇怪的想法跑出來，Sherlock覺得心煩。

不管了，等John回到他身邊，奪回至尊戒才是第一要務，其他都不重要。

這麼想著的Sherlock，將心中隱約出現的奇特感覺丟下，安然等待著John像弗羅多那樣，再度進入他的國度。

這回不會再失敗。

 

※　　　※　　　※

 

John走進221B時，立刻有種感覺，好像他在外遊蕩多時，終於回家了一樣。

Sherlock躺在沙發上，閉著眼，雙手合十抵在下巴，像在深思。

「你在做什麼？」John問他。

Sherlock睜開眼，微笑著。

很好，如他所料，John帶它來了。

熟悉的力量，正在John身上散發著。

我的東西，交出來吧。

Sherlock凝望著John，引導著他的心智，讓他迷惑，乖順的交出至尊戒。

「我問你在做什麼…怎麼了？天哪你不會尼古丁中毒了吧？」John看著他手臂上的貼片，訝異地問。

等一下，Sherlock怔住。

John好像完全沒被他的法力影響，只是晃到他身邊，用醫生的專業道：

「一次貼三片？」

他指的是Sherlock手臂上的尼古丁貼片，他最近的新裝飾品。

怪事，Sherlock發現他的力量好像在John身上起不了作用。不對勁，稍早時John明明就被他操控了不是？

從John的角度看，只覺得這位未來室友的表情呆滯，好像真的中毒了。John忙向前，抓住Sherlock的手臂，開始撕貼片。

「這很危險的…」John碎唸著，他握著Sherlock的手臂，Sherlock在此時才弄清發生什麼事了。

他的戒指，他費盡心力製成的統御眾戒之至尊魔戒，居然在保護John。它偋避了Sherlock發出的力量，守著John的心靈。

不是吧，沒錯，至尊戒是有自己的意志的，但那個意志應該只是要回到主人手上，怎會變質了？

Sherlock沒好氣地想著。

一直到咕嚕奪走至尊戒，掉入末日火山的那刻，Sherlock都可以感覺到它就是想要回歸，現在是怎樣，在鬧脾氣嗎？

好像也不太對，John伸手按著他的頸子，他的手有點冰冷，有些感覺從頸動脈傳進Sherlock的身體裡，他感受到至尊戒的力量，和一股溫柔的，如月華的感覺。

Sherlock試圖尋找，想在John的腦子裡找出戒指放在他那個口袋裡，結果看到的是John的眼睛，他的嘴唇，他在說，我的，我的寶物。

好吧，該死，Sherlock明白了。他看著John起身，忙著倒水，熱心的醫生還說著：「看來沒事，但你下次別用那麼多貼片了…」

呿，Sherlock搖頭，他很清楚John沒那個本事隱藏戒指的。但他現在完全找不到它，即使它就在這個空間裡。

會發生這種事只有一個原因：

他的戒指該死的愛上John Watson了。

 

6.

 

從Mrs. Turner的眼中看來，Mrs. Hudson真是個有趣的好鄰居。

她總是穿著漂亮的洋裝，各種顏色的，今晚她是紫色，抱著盆風信子來按門鈴，Mrs. Turner欣然接過，並讚嘆不已，說真的，能在廢氣迷漫，土壤貧瘠的221B頂樓建個美麗迷人的花園可不是簡單的事。

她對好鄰居唯一的疑慮是，Mrs. Hudson也太不科學了，她總在用那些土方藥草，就是不愛看醫生，Mrs. Turner老是勸她，吃點真正的藥不會怎樣的。

但Mrs. Hudson從不聽勸，反而會給她一些自己配的植物花草茶。

那些茶的確很有用，小感冒時喝個二杯，不用看醫生，隔天就好了。Mrs. Turner有時會想，這個親和的鄰居會不會是個女巫啊？

Mrs. Hudson來串門子，這回除了風信子，還帶了新消息，她那個奇怪的新房客Mr. Holmes找了個室友，Mrs. Hudson說，沒見過那麼可愛的小伙子。

「是個醫生呢，」Mrs. Hudson笑得好開心：

「真是可愛，叫John Watson，那張小臉蛋好像我的Sebastian。」Mrs. Hudson說著，臉上全是懷念與溫柔，像想到自己的孩子那樣。

Mrs. Turner皺眉了，Sebastian是哪位啊？她不記得Mrs. Hudson有兒子啊？

其實仔細想想，她好像從沒聽過Mrs. Hudson的家人，除了她那個早逝的丈夫。

她還想再探點八卦，但這時在門口閒聊的兩人看到一群人走向221B，按著門鈴。

「妳有客人啊？」Mrs. Turner問。她看著221B大門口，帶頭的灰髮先生很面善，不是那個自殺探長嗎？

Mrs. Hudson忙著轉身回家：

「什麼人哪？哦，探長又回來了嗎？我先走了，再聊啊，對了，那小伙子John和Sherlock是一對哦，我家現在和你家一樣呢，下回遊行時你家那對可以來找他們一起去。」

Mrs. Hudson笑著走回221B，Mrs. Turner聽著挺開心的，抱著盆栽心想，待會兒要和自個兒家裡那對夫夫報告這個好消息。

她望向隔壁，那群人好像很嚴肅，聽起來是要找新房客Mr. Holmes的，嗯，看來Mrs. Hudson的新房客挺有趣的。

生活重心有80%在八卦裡的Mrs. Turner這下可樂了。

 

※　　　※　　　※

 

Sherlock不在，Mrs. Hudson這麼說，但也攔不住這群亮著警察證的人進屋搜索。

領頭的探長Lestrade稍早來過，這回也一樣，非常著急的樣子。

好吧，Mrs. Hudson這位平凡老太太驚慌地開門讓員警們進來，一向膽小的她說著，Sherlock住在二樓，不過你們別弄亂啊…

Lestrade拍拍她的肩，安慰她，請她配合調查，也就是躲一邊就好。

Mrs. Hudson只能點頭，一進門，Lestrade就聞到一股食物香氣，好像是糕餅類，不過，似乎快焦了。

「妳在烤什麼東西嗎？」Lestrade問著。

「哎，糟了，看我這記性…」

Mrs. Hudson急忙走去廚房，沒空理那群警察了，她的小甜餅快烤焦了呢。

Lestrade在上樓前瞄了一眼老太太的背影，又有奇怪的感覺了。

嗯，得仔細看看，如果矮醫生真是哈比人，那這位老太太可能也非常人。

他先讓Sally和Andy帶人上去，自己則跟著老太太進了廚房。

當他走進廚房，看著四週掛著的香草植物，架上古樸的，裝著藥草的木頭盒子，一根棕色的老舊擀麵棍安靜地躺在流理台上。

Lestrade望著那根木頭棍子，上頭留著麵粉的殘渣，在燈火下微微泛出光芒。

巫師都認得出魔杖，即使不是自己的。Lestrade立刻明白這位散發著迷糊氣場，哼著歌，將微焦的餅乾端出烤爐的老人家是誰了。

好吧，雖然她現在是個溫柔的老太太，身著美麗的雪紫色洋裝，而不是褐色的爛袍子，頭上也沒養著一窩小鳥；但，沒錯，應該就是那傢伙。

「瑞達加斯特，你還記得我嗎？」Lestrade微笑問著忙碌的Mrs. Hudson。

老太太這才發現他進來了，她放下手邊的工作，回頭看著Lestrade，眼神迷濛疑惑。過了一下，她想起來那個名字了。

「哦，是你啊，甘道夫。」老太太微笑，迷糊的眼睛瞬間變得清朗，明亮如同深林裡不為人知的清澈湖泊。

瑞達加斯特，鍾愛所有自然生靈的褐袍巫師，隨著長久的時間，這位邁雅的靈魂守護著土地，衪忘了爭戰，文明，所有的事。衪成了林中的風，水面的波紋，山之嵐。眾生只能在杳無人煙的森林中，偶爾感受到衪的存在。

連這樣的神靈都回歸了，Lestrade心想，這回任務艱鉅，於是維拉們找了老朋友來幫他嗎？

「好吧，所以，John Watson真是哈比人嗎？」Lestrade問她。

老太太望著他，許久。

「哈比人是…是什麼啊？」

Mrs. Hudson一臉困惑，Lestrade怔住，隨即苦笑。

算了，他太樂觀，就知道上頭那些傢伙沒這麼好心。

果然，瑞達加斯特的腦子還是萬年不變的糊塗健忘。

 

※　　　※　　　※

 

愛這個東西到底是怎麼一回事，Sherlock真的不懂。身為黑暗魔君，這是他絕不碰觸的角落。

但他明白佔有慾是什麼，比方說，當他坐在John身邊，義大利餐館裡，他明確的感覺到那股由至尊戒散發出來的，強有力的訊息。

『他是我的』

這下可麻煩了。

Sherlock煩躁地敲著桌面，熱情浪漫的老闆Angelo巴結地放上蠟燭，John急切的對著他的背影唸著我不是他的對象…

Sherlock對這些事恍若未聞，只是凝望著John，從Angelo先生的角度看來，他的恩人主顧一定是戀愛了。

不只是他，John本人被他瞧得手足無措，開始想著，Sherlock是個gay吧？怎的所有人都認為他們是一對？連他那個怪宿敵都這麼說？

John感到尷尬不已，不時舔著下唇，Sherlock的注意力從他的眼睛轉到他的薄薄地，濕潤的嘴唇，嗯，John吻過他的戒指，它愛死這個動作了。

嘴唇有什麼好喜歡的？Sherlock死盯著未來室友，至尊戒的意志和他自己緊緊相連，他居然也感受到John柔軟的唇，還有舌頭，他舔過時的濕滑觸感，還有他的手輕輕撫過的溫暖。

萬年不見了，他的至尊戒好像變得怪怪的。

見色忘義的小東西，Sherlock有點火大了，力量啊，你是擁有統御萬物之大能的至尊戒，居然只想著要窩在John的懷裡？還不准真正的主人動手拿回來？

不明白Sherlock正專心地和至尊戒溝通中，John想著是不是該說些什麼，探探口氣啥的。

「所以，你沒有女朋友？」John問。

「那不是我的領域。」Sherlock隨口應著，心裡想的是：你這背主的東西，我是你的創造者，你只能歸我…

「哦，那你有男朋友嗎？我不介意的。」

「我知道你不介意。」

吵死了，先別說話成嗎？Sherlock不耐地想，你腦子裡那點小心思我全都清楚了，現在是戒指，到底在哪裡？

沒用，完全沒用，至尊戒好像生氣了，Sherlock可以感受到它的怒意，就像和情人私奔的死孩子，無論如何都不肯現身。

好吧，硬的沒用，軟得恐怕也不成，至尊戒可是來自黑暗的力量，向它示弱只會更糟。

而John的眼睛睜地大大的，像一汪藍海，理解地看著Sherlock。

果然是gay，好吧，這也沒什麼的。John笑著心想。

Sherlock看著他，如此弱小的人，戒指卻愛著他，其他的持戒者都沒發生過這種事。John Watson在不知不覺中奪了至尊戒的心。

他是你的嗎？很好。

「John，我很榮幸，但我已經和工作結婚了。」Sherlock恢復淡然優雅，微笑著說。

「不，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都很好的…」

「Good.」Sherlock抬頭，望向窗外，刻意不看他。

他的工作是征服這個無趣的世界，所以，屬於這個世界的一切都該順服於他。

於是，John Watson也不例外。

至尊戒不肯回歸，那好，這表示擁有John Watson，就同時擁有至尊戒。

一切都在掌控中，Sherlock準備開始新的計劃。

佔有John Watson。

 

※　　　※　　　※

 

Jim Moriarty笑看著電腦上，那個計程車司機的GPS行蹤。

他拿起電話，下了指示。

去找Sherlock。

地下世界的人稱他為Professor Moriarty，Professor，真是可笑。他應該被稱為王。

萬年前，他是統御諾多族叛變的王，那時他是不死的黑髮精靈費諾。

伊露維塔的子女中沒有比他更聰明，更有才華的。那群無能的維拉竟想控制他，還任由魔苟斯殺了他的父親。

他是精靈寶鑽的創造者，雙聖樹的光華他都能保留在其中，維拉們想奪去他的所有物，不准他去復仇。

當時他就說了，維拉只是一群吃閒飯的冷漠廢物，他們對創世後的生靈毫無用處，放任精靈受苦。而愚昧的人類將在他們的授意下佔領中土，精靈只能回到西方，無處可去。

看看現在，人類多的可怕，像一群蝗蟲，快吃光這個世界了。

他的預言成真，而最高貴的精靈，諾多王族則已消失殆盡。

Moriarty不服從維拉，看不慣人類，更重要的，是他要找到古老的敵人，毀滅他，搶走他的力量。

索倫，魔苟斯存活著的手下，至尊戒的創造者。

Moriarty心想，他創造了精靈寶鑽，光明中最強大的力量，而索倫創造的則是黑暗。

精靈寶鑽已毀，但至尊戒還在。

找到索倫就能找到至尊戒，因為至尊戒自己會去找他的主人。

而他找到了，Sherlock Holmes。

Moriarty微笑看著計程車開往221B，他的計劃才正要開始。

 

＿＿＿＿tbc

 

 

費諾在書中已死，所以我真是在亂來胡說，先向死忠粉道個歉，對不起。

瑞達加斯特的Sebastian，我只是為了這個梗才讓老太太當巫師的

 

7.

 

他們第一次相遇是在雙聖樹下，那時他們都很年輕。

黑髮的諾多精靈費諾站在判決圈中，抬眼看著墨綠的泰爾佩瑞安發出的銀光正要轉弱，嫩綠的羅瑞林金光乍現，這時節，兩株聖潔的巨樹發出的光芒都不強烈，而是交織著柔光，此時，人們可以直視它們在枝椏中綻放的美麗。

它們照亮了維林諾，像有千萬顆晨星同時閃爍著。它們的光芒如此幽靜美好，是這片土地上，維拉雅凡娜用歌聲所創出的最完美造物，維林諾眾生皆仰望而崇敬它們。

雙聖樹的美吸引住黑髮精靈，長達七日。這七日間，黑髮精靈一動不動，只是望著雙聖樹，讓自己的心和眼都融入光華中。

有著烈焰魂魄的精靈心中燒著慾望，他想要，也能做到。他能將聖樹的光，維林諾的靈魂，時間的起始，收為己有。

那時，當黑髮精靈的心與靈都投入在對光華的慾求時，另一個在判決圈外漫步的神靈走向他。

Mairon，令人欽佩的邁雅，埃努其中之一，當時他的名尚未轉為黑暗，精靈亦未將他稱為令人憎惡的。他的髮色當時如羅瑞林的光般散發著金黃。

黑髮精靈發現了，他側過頭，望著和他一樣的姿態，抬高著頭直視著雙聖樹的邁雅，他臉上的微笑若有所思，而當他低下頭，望向黑髮精靈時，精靈覺得，胸中無形的火焰竟燒得更為強盛。

邁雅明亮的眼不輸泰爾佩瑞安的銀色華彩，亮得泛出湛藍，其中無一絲情緒，沒有喜悅，憂傷，只是冷冷地灼著他。

「你認為它們是力量嗎？」邁雅這麼問。

「光明當然是最強大的力量。」精靈這麼回答。

邁雅聞言，無聲恥笑，精靈的心聽見了。

精靈無語，從不自認低下的諾多族王子只是憤怒地望著這個神靈。

「錯了，」邁雅還是笑著，帶著些許不屑：

「沒有黑暗，光明便沒有意義。」他說著，又抬起頭，望向雙聖樹梢，金銀雙輝像在證明剛才那句話一般，以虛空的黑暗為背景，透射出一日中最美妙惑人的光。

邁雅望著遠方天際，精靈從他銀色的眼裡看到映照在其中的無邊黑夜。

邁雅微搖了搖頭，仍是一副輕蔑，他淡然道：

「遵從己心，去做吧，即便結局是一場空無。」

他說完，留下精靈的疑惑後走開。

那天，雙聖樹以亙古的泰然，聳立在維林諾封聖的夏季之丘，判決圈內。維拉最聖潔的造物，無意識的展現它的美麗，花開花落，萬物於它，並無任何意義。

它們只留下光，餘者靜默。

 

※　　　※　　　※

 

「如果我們非常非常好運，他也許會成為一個好人。」

在Sherlock丟下一群警察溜走後，Lestrade無奈地臨去前這麼對John說。

John弄不清他的意思，他是說，Sherlock也許是個壞人？否則何出此言？

探長與Sherlock認識五年了，而他說，還是不了解Sherlock。John覺得他可以理解，畢竟那個人實在特別。

一眼就看出他的過去，和沈默死者的雙面生活，John對這位新結職的朋友產生難以言喻的欽佩，當然，還有困惑。

但他不及多想，方才探長一句收隊，蘇格蘭場手足無措的警探和鑑識員們聽命但不滿的收拾傢伙，John看著他們還老實的把Sherlock的實驗眼球放回微波爐裡，John心想要真住進來，使用之前一定得先消毒。

不過，煩躁的探長倒是很客氣的拿出名片交給John，John覺得他看著自己時一臉探究的樣子，他心想不會又是另一個誤會他和Sherlock的人吧。

「John Watson？嗯，你是個醫生？」Lestrade問他，抱著胸，很有警察問案的態勢。

「軍醫，我剛退伍。」John的回答裡有幾分軍人的氣。

「Sherlock說…你是跟他一起的？」Lestrade側頭笑看他，感興趣地問。

好吧，這個說法的確有些曖昧，但John的腦子裡突地閃過那句，你是我的。

「我只是他可能的未來室友，真的，沒別的關係。」John開始不耐，他覺得好像一直在向遇見的每個人澄清這件事。

就算不只是室友又關你們什麼事呢？John莫名地想著。

「好，保持聯絡，我有預感，咱們之間還有很多事要處理。」Lestrade的微笑帶著詭異的深意，John皺起了眉，這算是新公寓的附帶條件？成了自殺探長的關注對象。

大隊人馬走後John依舊心神不寧，他本想著今晚到此結束，先回去休息吧，他好累。

這間公寓是挺不錯的，就是室友太怪了，不過，也很有趣。

稍早回來時他們曾在樓下相視而笑，John不記得自己上次這樣大笑是何時。

他聳肩，無論這個新朋友帶來多少新鮮的刺激，他都要先休息了。正當要離去時，John聽見了那個聲音。

電腦終於明確地告訴他，找到了。

 

※　　　※　　　※

 

Lestrade確認了John的身份。

他想著，然後呢？

如果他認出了John，那麼其他的，可能比他還急切的人也應該會注意他。畢竟第三紀元以來，至尊戒都停留在哈比人手上。

所以，Sherlock，這個連他都無法認定善惡的人，也許有必要再多留心些。

公寓的主人Mrs. Hudson一如繼往的全無所知，她只是擁有這個空間，Lestrade發現她不由自主的在這間小房子裡創造了一個溫暖而平靜，有些凌亂的環境。

她所在的地方到最後都會如此，瑞達加斯特從不介入，只是任由萬物自生。

依然迷糊的褐袍巫師向Lestrade保證，Sherlock是個好孩子。

「像隻貓似的，調皮又可愛。」Mrs. Hudson笑瞇瞇地。

有這麼大隻的貓嗎？Lestrade扶額，那是怪獸了吧。

Sherlock明明就是脾氣超壞又傲慢，嘴裡從不饒人的王八蛋，可愛在哪裡啊？說長相，他和聖獸Felaróf還比較相似。

不過，Lestrade也不免想著，瑞達加斯特也是為了John Watson才出現的嗎？這間公寓有她在，John在她的守護下應該是安全無虞吧，呃，大概…

回警局前Lestrade還是想著Sherlock，奇特的人類，他似乎很喜歡John，Lestrade聽著他直呼其名，而且據他的經驗，從沒看過Sherlock和另一個人類這麼接近。

哈比人總是親切善良的，就連那可憐的咕嚕也有幾分良心。

但接近他們的人恐怕就不是那麼回事了。Mrs. Hudson也許當Sherlock是隻貓，但Lestrade可沒她這麼天真。

夜已深，Lestrade在街頭點了支煙，看著淡藍煙霧飄散，他心念一動，似乎有什麼他忽略了上萬年的東西從腦子深處跑出來。

很久以前，索倫曾有個分身。

Tevildo，貓之王。

 

※　　　※　　　※

 

John在奔跑。

Sherlock在此地，這棟黑暗的建築物裡。

一定是的，他一定是找到那支受害者的手機了，那個找上門來的計程車司機絕對有問題。

而Sherlock居然就跟著殺人疑犯跑了。

John的腦子裡不停想著Sherlock可能的遭遇，他也許會像其他的死者一樣，吃下毒藥自戕。

那個特別的，有雙閃亮眸子的人。

John吼著他的名字，他的腿完全正常了，不明原因的痛覺消失，他心裡只想著，快點找到Sherlock，心急如焚。

然後他想到了，他的戒指。

John慌張地戴上，他的眼界瞬間出現變化，黑暗中萬物皆清楚的像在白日。他的聽覺也變了，雜亂而細微的各種聲響闖入他的聽覺神經，於是他終於聽到Sherlock低沈的聲音，他在說，輪到我了。

就像有個引力在指示他方向，John在黑暗中，靠近教室的窗戶，他看見了。

Sherlock就在對面，遙遠的另一棟樓裡。

John大聲的喚他的名，同時從懷中抽出他的槍。

 

※　　　※　　　※

 

Sherlock認得出力量，而這個計程車司機並沒有。

他很虛弱，但Sherlock知道，他承載著某人的意志。

某個充滿慾念，只想毀滅這個世界的意志。

挺有趣的。

更有趣的，是John。

John戴上至尊戒了，為了他。

Sherlock聽著他的吼聲，用盡力氣的，想要Sherlock回頭，看著他的呼喚聲。

許久以前，持戒者都不敢讓他直視，因為至尊戒的最強大意志，就是帶著持戒者找到它真正的主人，黑暗魔君。

若是被他發現，只消一眼，就能奪其心魄。

只有John不是，他要自己回頭，望向他。

可惜，就算是現在，John戴著至尊戒，在遠處喚著他，Sherlock還是可以感受到不同以往的，令他無奈的事。

John。他的至尊戒，現在是John的了，持戒者不再只是承擔戒指的力量，而是真的擁有它，最少，擁有它的心。

他的至尊戒，現在的意志由John Watson主導著。

不過，Sherlock很清楚，John是哈比人和人類的後代，他擁有這兩個種族的血脈。哈比人與世無爭，但人類可不是。

人類的心最為脆弱，容易動搖。

Sherlock將小藥瓶高高舉起，以自己的安危，引誘那個在遠方的人。

John開槍了。

 

※　　　※　　　※

 

John開槍了。

這次，他沒想著要留下對方的性命，他想著的是，殺了他，救Sherlock。

當他看著老司機狡詐的臉時，清楚到像那人就在眼前，而不是在另一棟樓裡。那個人的心跳，脈動，傳入John的耳裡，其聲震動如雷嗚。

於是，他對準了聲響處，左邊心臟的位置，John要那個聲音立刻消失。

他做到了。

同時，John也把自己嚇到了。他垂手，這回沒發抖，他的手再也不會抖了。

是心，他的心震動。

他竟在和平的倫敦殺人了，而嚇到他的是，自己對奪人性命一事，竟毫無一絲罪疚感。

反而有些放鬆，只因為才認識一天半的Sherlock平安了。

John脫下戒指，深吸口氣，他的感官恢復正常，黑暗開始包圍著他，John轉身跑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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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失敗了。」

倫敦的學校外頭，對街的暗巷裡，那個高大的，一身黑色皮衣，有著深褐色短髮的男子看著屍體被警方抬出來。他對著手機這麼說。

「那是自然，要真成功就不像話了。」另一方的通訊者說著，男子聽到他很熟悉的嘲弄語氣。

「但人不是他殺的，是那個小矮子。」男子說著，將淺綠色的眼睛轉向站在警車旁，安靜的，像個做了什麼錯事不敢吭聲的小男人，那個人的藍色大眼有些緊張的睜著，他在想，此人並不習慣殺人。

和他不同。

「怎麼殺的？」

「一槍斃命，從另一棟樓射擊，棟距超過5碼。」男子笑了：「是個高手。」

對方也輕聲笑了：

「很好，東西也許在他手上。」

「確定？」

「難講，不過，這很有趣不是？親愛的Sebastian，Moran王子殿下。」

男子皺眉，他不認為老家族譜裡傳下來的古遠稱號還有何作用。

但那個人，他的合作夥伴很喜歡這樣稱呼他，只因為他家那本破族譜上記載，不知多久遠之前，傳說時代的祖先曾統治一個古老的王國，埃魯伯。

當時，他的家族被稱做山下的王族。

名為Sebastian的男人不屑地收線，對那人的意圖沒什麼個人意見，他這輩子只對寶物有興趣。

那枚金戒指，在祖先留下的記錄中，比傳說中的山之心，阿肯石還有力量。

只要是黃金做的，肯定是好東西，Sebastian Moran想著。

那個矮小的人走向Sherlock，終於笑了，Sebastian看著他的臉，忽然覺得，自己似乎識得這個人。

Sherlock攬著他，他們同步行走在夜裡，Sebastian想著，真是不起眼的人。

小矮子跑出學校大門時的樣子就像個賊，一個緊張的竊賊。

所以，小飛賊，你除了殺了個該死的人，還偷了什麼東西呢？

Sebastian打趣地想，而小矮子的眼睛在發亮，笑聲輕盈。

讓他也忍不住微笑，他專注地，像在看著發亮寶石般觀察著那個亞麻色頭髮的男子。想著那個人說的，東西也許在他手上。

Sebastian Moran退開一步，離開暗巷。

不急，暫時先這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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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iron：索倫最早的稱謂，其意為令人欽佩的

Felaróf：即Shadowfax，影疾，洛汗的馬中之王

Tevildo：貓之王，托老早期的故事中出現過，晚期和索倫整合在一起了。

 

咳，既然哈比人來了，那驚天一抱的大舅也不能跑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