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人院的小角落

這只是篇遊戲，我休假休得太久，書看得差不多後，發現就是想把手放在鍵盤上...

必須申明的是，其中所有的隱喻都是在亂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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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只知道，心附近的感受

____老愛達經

正文

一.

Sherlock非常確定，他和Mike說的那句話裡沒有想找個室友的意思。

他只是說，沒人想和我同居的。這句話的意味很明顯，就是『沒人應該和我同居』。

但Mike顯然誤會了。

他帶了個朋友進來。

從Mike，這位醫學院講師，社會中堅的角度觀察，一位收入不穩定的年輕人，要在倫敦市中心生活，顯然需要室友幫忙分擔房租，這是合理的推斷。

而Sherlock並不需要室友，事實上，他不需要任何人類協助。

他不年輕了，也不是人。

手機的網路訊號消失，Sherlock明白自己的手機不可能莫名的失去這個近十年來才出現的東西，網路訊號，尤其是他本來就能收到這世上所有的訊息。

失去的訊號本身就是一種訊息。

嗯，六千年的人型果然產生了某種障礙，好吧，那個無聊的傢伙又想玩了。

這形成了麻煩的情勢，Sherlock試圖用最平淡的口吻說出他自認最人性溫和的警告：

「室友應該明白對方的缺點。」

這很清楚，就是『我是個一般認定的怪人，你可以離開了，最好快點，在你被卡進遊戲前』。

Sherlock把球丟回去給他們，他肯定大多數的人都會在接下後立刻丟開，說：那算了，我可是個正常人。

但那位退伍的軍醫也搞錯了，他沒把半夜拉小提琴放在心上，只是一個勁地想弄清楚其他的，不甚重要的事。

John Watson，Mike的老友問：「你如何得知的？」

如何得知。Sherlock可以說出上百個原因，從開天闢地那時說起，在那時，沒有任何生物會問這類問題，直到有個窮極無聊的傢伙提醒了他們（哦他真是快無聊死了，無聊到如果能死他早死了），問吧，別這副傻逼樣，問個清楚吧。

於是重點被忽略，他們開始提問。美索布達米亞那兒的花園裡有個女人問了「這果子能吃嗎？」，地中海溫暖的青翠島嶼上有個男人問了「那發亮的東西可以給我嗎？」，北歐陰冷壯麗的峽灣中有個包在獸皮裡的人問了：「可以記錄下來嗎？」

可以，可以，可以。

回答出現。

智慧之果，文明之火，神秘文字於是開始流傳，無聊的傢伙開始不無聊了，他丟了『提問』這個麻煩的意念後就閃邊看好戲，而Sherlock，並沒那麼無聊的存在就只能開始回答。

沒用，完全沒用，他們還是不停的問那不是重點的問題。

如何得知你這滿頭泛灰亞麻色頭髮，一雙日落前僅餘的一抺暗藍天空色的眼睛，還有個卡通人物（Sherlock在1927年的注意力都在那隻叫奧斯華的兔子上）般可愛小鼻頭的凡人的一生是重點嗎？Sherlock真是厭煩了。

抓不到重點是人類的通病，就像一件衣服只要能保暖就好，但是不，他們一定要加上領子，蕾絲，斜紋毛料剪裁和一些別的累贅。

雖然Sherlock承認十八世紀後的歐洲男裝令他產生某種怪異的愉悅。他喜歡那種簡潔的條紋，漂亮的白領巾，沒完沒了的鞋子革命。沒錯，同樣的沒有意義，但他就是迷惑於那種不實用，只為美觀的作法，這也是他決定從歐陸移居至倫敦的原因之一；那時最好的男裝師傅都在英國，當然，現在也一樣。

卡在一個世界六千多年，總點找些樂趣。

好，回到抓不住重點且一身輕簡的前軍醫身上，這位先生看來是實用主義者，但他們中最實際的人還是充滿了不實際的飄忽想法。

而Sherlock在千年後依舊不習慣他們的遲鈍。

再給點警告。

說出他最近五年的人生，然後等著小個子可愛的人給他一拳或哭著跑開。

他沒反駁，揍人，溜走。

只是張著雙亮眼睛驚奇的看著他。

熟悉的神情，David，Hercules，Sigurd，甚至Paris那個小王八，許多人都曾這樣望著他。

該死，失去的訊號代表著，他們中最特別的那個再度出現了。

命定的失敗，偉大的傳說，永遠的那個靈魂。

來找我吧，如果這是你一定要做的事。

比世界還要古老的存在，Sherlock Holmes無奈地離開實驗室。

※　　　※　　　※

他們約在午後，太陽的力量已漸漸消沈，狗狼難辨之時。

約定時間的歷程出現一連串的巧合，多到Sherlock確定了，這位John Watson先生是那傢伙非常感興趣的。

本來，查看公寓最適當的時機是清晨，天光正亮，Mrs. Hudson那棟老房子看來最清朗的時候，但另一個凡人要求Sherlock回答一個問題，誰是凶手。

於是他只好先跑一趟牛津郡，並且在接到John Watson的電話時說，中午吧，看我能不能趕回倫敦。

當然，他趕不回來，因為鐵路工人罷工了。

Sherlock不相信巧合，他相信的是意志。

有個意志讓一切停留到金星初升時他才能再度看見這位急於搬至新公寓的前軍醫。

無聊的傢伙非常喜歡這個硬加到他頭上的象徵，金星。

曉星，暮星，阿弗羅黛蒂，維納斯，露西弗；美麗的名字與象徵，慾望之始。

當那傢伙知道中國人把這顆星給了個白蒼蒼的老者時有點不開心，Sherlock一直懷疑這是不是那個民族始終沒出現末日傳說，卻又是最強大的文明毀滅武器發明者的原因。

他們的老祖宗想必知道了某些真正重要的事。

他來了，在時間之流定位的點上，John Watson下了車，警覺微笑著，伸出手和他輕握了一下。

Sherlock想做最後的努力，因為此人在夕照下的臉非常平凡，平凡到他認定此人絕不可能有Sigurd的決心或是Hercules的力量。

那太危險了。Sherlock用平淡無奇的語調簡約的提醒了他，這間屋子的房東可有個被判死刑的先夫。

好的，住進殺人嫌犯老婆的房子裡還是沒嚇到軍醫，可惡，他有最重要的東西。

David的勇氣。

勇氣十足的男人進了屋子，好奇的望著他，說他查了一下，在網路上。

不，不單是好奇，他質疑。

質疑是那傢伙送給人類的，嗯，算是禮物吧，Sherlock向來討厭這點。

若不是因為這點他就不用卡在這裡，存在於這個軀殼裡，無處可去。

不過說到底他也弄不清不在這裡他會去哪。

Sherlock很確定他會滿意自己的回答，他們總會滿意的。

前軍醫微笑等待回答，Sherlock在屋內迷濛的光中細查他的樣貌，是時機變了嗎，現在的他看來沒有古老時代的英偉雄壯，氣勢驚人的形體。

他柔和的一如晨光。

很多東西在變化，Sherlock覺得自己也是，他忽然想，也許這是最後一個了。

最後一個出現的，那個特別的人，此人也許不再說著偉大的故事，做誇張的夢，只是坐在那裡微笑。

哦，這也不錯，很適合這個什麼都無法直斷的世界。

也許可以帶著他，一直這樣下去的想法浮現，Sherlock開始覺得，這也是另一種選擇。

可惜，Lestrade來了。

而月已初昇，蓄勢待發，屬於瘋狂的時刻來臨，Lestrade跑進來時微喘著，Sherlock心想他也忘了自己曾在十六世紀時是匹狼吧。

這種記憶不會留存，但會在適當的時機成為那傢伙的好用工具，月昇時招喚他來此，將危險帶進他們之間。

平靜迷人的感覺立即消失，Sherlock得離開，那傢伙的挑釁不容忽視。

離開時Sherlock掙扎了一下，他又回頭了。得帶著可愛的軍醫一起走。

因為他要的其實是你。

當然，我也是，Sherlock想著。

The Game is 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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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

David ,舊約聖經的猶太人之王，曾以一顆小石子打死巨人歌利亞

Hercules，希臘神話的英雄，曾行十二項苦差

Sigurd，北歐神話的英雄，尼貝龍根之歌的原型

Paris，希臘神話中把海倫拐走的特洛伊王子

二.

“那傢伙”在遠方，盤踞高處，與黑夜包圍著的犯罪現場遙遙相對。黑暗自他眼裡迷漫至大地，其中星光閃爍如同他反射著燈火的瞳仁。

他有點懶了。望著遠方的警車閃著提示眾生此地不安的光，和這個名為Garden的地區。

Garden，古老的說法。這陰暗，滿是破爛屋子和垃圾的地方也可稱做Garden嗎？

當今流行的說法是，墮落是不知不覺的；人類很愛發明一些說法，尤其是對他們不明白的事物。

那傢伙不屑地微笑。

所以花園就從由黃金河環繞的美麗園子，“不知不覺”的變成了條滿是車輛的空污之河。

那傢伙聳肩，只希望對方，那位解答者喜歡這次登場的舞台。

讓我們回到開始的那一刻吧，親愛的Sherlock。那時你多說了句，可以，我們的遊戲就無法停止了。

你明明就能說不行的。

還是你其實不能呢？

他們澄明單純的眼睛看著你，於是你也想看看那會變化成什麼奇特的東西，所以你說，可以。

還說我無聊，你其實也是。

看吧，底下的人，又在猜測，假設，然後承認自己一無所知。能承認還算不錯的，有些人就只能死硬地去發明自己的解答。

像Freud那個傻子，如果他別掉進自己發明的詭論裡，也許還會發現真相。

說真的，那老小子要是老實承認自個兒就是愛上了老爸的男同志，底下那群忙著做嫌犯側寫的警察們日子會好過點。

愛與恨的量能同時出現時，只有夠勇敢的人才能承認真實。

老小子Freud不夠勇敢，他不是英雄，哦，Sherlock，我們對英雄的定義一直都是同步的。

所以你一定會喜歡他吧，難得一見的那個人。

我們來看看，這位仁兄可否成為我們要的人。

愚昧的人群在犯罪現場裡團團轉，那傢伙笑了。

去問他吧，從黑色座駕裡現身的那個人，你們應該去問他。

反正他就愛回答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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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erlock走進舊樓裡時可以感受到清晰銳利，如刀刃般的氣息。

那傢伙留下的。

死去的女人身上充斥著迷團，粉紅色，你不是吧？

那傢伙愈來愈俗氣了。

John Watson跟隨著，他對死者表達了同情。

人類對屍體的想像產生了那麼多的意念，他們埋葬，焚燬，放在高處等著飛禽來食，全都只是在表達一個想法：那不該是終點。

天界和地府的相對意識主宰人們對死後的想像，但說到底，那只是恐懼。

而無論地府是九層還是十八層，天界是九級還是無可計數的多，很少有人明白（說是很少就還是有人明白的，二千多年前就有個聰明的印度王子想通了），那全是人類自己的意念創造的。

Sherlock和那傢伙也懶得提醒他們，何必呢？多幾個變換舞台遊戲會更好玩。

從死域回到明亮的人世是測驗的一部份，很少有人能克服這點。克服了的人也不見得就能通過試煉。

比方說，從死者之國奪回心愛之人的Orpheus就慘敗在一個不捨的回眸。

很多人都失落在這一關：死亡和隨之而來的暗影。眼前這位軍醫則否，Sherlock知道他有能力通過考驗，證明就是軍醫那條不聽話的腿。

John Watson現在專注的檢查那位粉紅色女士的屍骸，死亡不會嚇著他，此人明擺著已走過那個地方。

但其他的呢？

Sherlock用同樣的專注凝視著軍醫。

他挺好聞的。

Sherlock喜歡美好的氣味，遠古時期有個不太聰明的智者發現了這件事，他說服了自己的族人，送了個美麗的處女到他那時最喜歡的一條河邊。

那老頭大概是覺得沒有比處女的氣味更美好的吧，該死的色鬼。

古老的挪威戰場上，那群披著熊皮的狂戰士，在赴死前發散出的氣味可能還比較接近他的喜好。當然，他們會吼著，這個死亡獻給Odin，眾神之父。

Sherlock欣然接受。

而被獻祭的無趣處女則吵得要死，還在他心愛的澄澈河中亂跑，踩死一隻燦爛的七彩魚，Sherlock火大了，吼了一句別亂動。

好吧，她真的不動了，事實上，是再也不能動了。在一旁看笑話的傢伙很有創意的將靜止的女孩幻化成一顆樹；Sherlock得承認，相對於咶噪的少女，一株散發香氣的月桂樹可能還有益的多。

月桂成了聖樹，希臘人，永遠有著詭異的想像，拿他們沒辦法。

所謂的美好氣味從來沒這麼簡單，這位軍醫身上就帶著那種迷人的氣息，有火藥，血液，恐懼和明亮的勇氣裡常聞到的腎上腺素，以及Jo Malone的鬚後水。

月桂葉調香的。

Lestrade再度走進房間，帶著不耐，Sherlock認為他可悲的無法從積習中脫身，總是如此狂躁。

他只能無奈地離開好聞的，充滿善意的醫生，開始推理。

一切都很簡單，簡單到不必使用他真正的力量。

他只消做一個完美的偵探該做的事，說出放在眼前的事實。這本該又是件令他厭煩的事；說出答案。

但John Watson實在太有趣了。

他在讚美，如同德爾菲神殿裡的女祭司稱頌著太陽與真理之神Apollo般，全心全意。

從1759年開始，就沒再出現這樣誠摯讚美他的人了；教堂和清真寺裡的人不算，他們只是在讚美著人子和聖人所發明的理論。

Sherlock打趣地望著John Watson，他很想問，你知道尋求真理之神的傢伙，下場都不太好嗎？

人子總會失敗，會在陽光下墮落，弄瞎自己的雙眼，釘在永刧的巨石中，垂死於十字架上。

我希望你不會，因為我現在只想聞著你的氣味。

Sherlock離開了，起因是Lestrade帶來新的招喚，在跑開時他放下一個意念，而這位軍醫收到了，他指出前往真相的路：

「那箱子可能在旅館裡…」

好傢伙，所以，我真的要走了。

Sherlock跑出馬路，跨過Sally設下的結界，她也忘了自己在在千年前曾是位非洲女王，她的土地上還保留著約櫃的殘骸。

從未真正尋得神意的女王負氣看著他走，帶著她自己也弄不清從何而來的憤慨。

當有人付出了所有還無法得知真理，那怨氣是會留存許久的。

登往高處，我們最常見面的地方。

在蒼月投射的光華中，Sherlock看著四周，他方有暗影，蹲踞多時。

那傢伙帶著永恆的嘲弄，笑看他。

他們在月下遙遙相望，Sherlock同時找到了粉紅色的旅行箱。

勝負不在這裡，他們都知道。

一切才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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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

伊甸園據聖經記載有美麗的黃金河圍繞

佛陀出家前是印度王子

Orpheus是希臘音樂之神，他曾入地府帶回妻子，卻功虧一簣

聖經中有位示巴女王，來自伊索匹亞，據說是她帶走了約櫃

三.

Mycroft以守護者的姿態，冷然望著眼前的陌生人，John Watson。

說是陌生，其實該明白的也都清楚了。這並不困難，困難的是面前這個平凡，矮小的人，令他不安。

關於Sherlock的事，和接近他的人，全都讓Mycroft不安心。

這個弟弟，在他的記憶中，就是個疏離，冷漠，不時發出暴怒和不耐的血親。

當然，他不知道的是，Sherlock玩了個簡單的把戲，將自己放在Mycroft的意念裡，讓他一直有著『我有個麻煩小弟』的幻覺。

至少在這三十年間是如此。

這總比和他說明，自天地開始那刻，Mycroft就是個守望者，他一直存在於Sherlock的身邊要容易的多。

守望者，或是希伯來人稱的天使，印度人所謂的羅剎，北歐的Heimdall ，都一樣，他們有其職責，就是擋下想靠近他的人。在遠古時代，他們（是的，那時守望者的數量多了點，大約二百億，後來送了一半給那傢伙；人多好玩嘛）會持著嚇人的火焰劍，靠近的人都得先將靈魂交出來，通過他們的考驗才能前進。

Sherlock倒不是害怕凡人，他只是厭煩。

當時的做法照現代的標準看來略嫌極端，凡人會發現自己回答了一個亮晶晶恐怖的巨人某些問題後，莫名其妙就被雷給劈了一下，燒得焦頭爛額。

守望者是駭人的存在，不是可愛的，有對小翅膀的胖娃娃。

『不過，要是胖娃娃能襲殺埃及人長子，其實也挺恐怖的。』

那傢伙在1514年望著拉裴爾的西斯汀聖母時這麼評論，而在1987年那傢伙將這個想法植入了某個好萊塢恐怖片導演的腦子裡，純為好玩；一年後那傢伙吃著爆米花，在黑暗的電影院裡笑看著塑料娃娃成了殺人魔。

當然，發亮的人形是配合古老時期的意象，如今則大不相同。嚇人的東西在這個時代由其他的事物替換；想想看，要是有個亮得閃人眼的傢伙橫在路中，那只會被人們當成某種LED燈行動藝術，或更糟，街頭藝人。

他們出現時就必須震懾人心。

現代的守望者Mycroft現身在廢棄倉庫裡，他在查看John Watson的靈魂。只是，在這個年代，他沒穿著白銀甲衣，沒有一雙如火炬般的眼，手上拿著的也不是冒火的劍或黃金天枰。

他只是一身Gieves and Hawkes西服套裝，一雙淡然銳利的藍眼，持著非常實用的黑傘，武器不過是滿城的監視器和一本小小的，心理醫生那兒弄來的筆記。

這些東西足以引發現代人的恐懼。夠了，這些夠讓他這位守望者對John的靈魂，或是以流行的說法，心理狀態，來場漂亮的試煉。

軍醫John Watson站在Mycroft面前，抗拒著內心的恐懼，嘴硬地說著你並不嚇人，但他內在的恐慌和強自鎮定的勇敢，讓遠方正在查看粉紅色箱子的Sherlock感到了極為美妙的氣氛。

到我身邊來，如果你能。

『貝克街　若方便　立刻過來　＿＿SH』

Sherlock微笑下令。同時翻著箱子裡的衣物。

John在望著手機時，有種奇異的感覺，眼下令人心裡發慌的情境變得不太重要，他想著那個人的面容。

和他在月下狂躁的身影。

只是一個意念，Sherlock從此進入他的心。

Sherlock還蠻喜歡這個處所的。溫暖明亮，像極了遊戲開始前的平靜安穩。

就像那時讓他說出，「要有光」時的感覺。

『若不方便　無論如何　過來 ＿＿SH』

他下了第二個令，沒有耐性的Sherlock只希望Mycroft無聊的試驗快點結束。

Mycroft舉起強大的武器，金錢和尊嚴，軍醫面對同時出現的引誘和打擊，心裡還是只有那個人。

英雄總能通過考驗，守望者安然退下，此人合格了。

『也許有危險　＿＿SH』

Sherlock承認，最後一個訊息他只是開玩笑。

※　　　※　　　※

他一直在左近。Sherlock想著。

餐廳裡的燈光非常柔和，店主的誤解令前軍醫有些尷尬，Sherlock向來欣賞Angelo的快捷反應。

名為天使的地中海人曾是盜賊崇敬的對象，在當時，他懂得抓住人們閃神的那一刻，從中截取他要的好處。那時他還有雙漂亮的羽翼鞋。

他的技藝退化了，出生時就能偷走太陽神的聖獸，鍊金術的傳藝者，無中生有的偉大神明，現在只能去偷凡人的空屋。

無所謂，他忘的不只這些，Sherlock只要他還記著如何看穿人心即可。

Angelo用最輕盈的忽視來應對軍醫的解釋，放下了蠟燭。

他一直都很浪漫。

John Watson疑惑地望著Sherlock，Sherlock的注意力則放在夜色裡，那傢伙的使者就快到了。

下一步棋。

John對Mycroft的身份存疑，他說，沒有宿敵這種事。

當然，Sherlock微笑，但他不想說明。

他不想說，是的，的確沒有，就連那傢伙也只能稱為玩伴罷了。而Mycroft更遠遠不及。

沒有任何生靈有資格稱為我的宿敵。

所以，一般人會有什麼呢？Sherlock無所謂的問著，並不打算聽見答案。

好聞的軍醫開始了一連串的臆測，當他提到女朋友這個詞時，Sherlock在瞬間望見了此人腦中那些溫柔的，佈滿三大洲的女朋友們。

哦，你還真忙。他想著，女朋友，那不是我的領域。他說

軍醫又尷尬了，Sherlock喜歡他手足無措。

你的堅定沈著似乎只留給衝突和危險，對其他的，你只能慌亂嗎？

Sherlock看著他，打趣地想著。

他用了個暗示來延續John的不適，並且得意地在他的心裡找到一個隱約的角落，在那裡，他想著Sherlock的唇。

太好玩了。

他和之前的人都不同。

如果現在就賜給他一個吻，也許John會就此沈沒，停在那個角落裡。

相對於未來，那總會出現的殘酷失敗，這也許安全的多。

可惜，遊戲還在繼續，對方的使者到了，Sherlock走出使神的餐廳，迎向那輛車。

John跟上來，忘了他的拐杖。

很好，就是這樣，我贏了第一關，他放下過往的傷口，朝我的方向追隨而來。

在趕上那輛計程車時，Sherlock閃神了，他太得意，把那傢伙留下的線索都忽略了。

那本來就不重要，你才是。

當他靠在公寓牆邊，和John對視微笑時，Sherlock其實忘了所有重要的事。

只留下他的笑臉。

在遠方的那傢伙搖頭。

大氣不安，震盪，遊戲玩太大了。

不過，這也不失為一件好事。看著暗影變得強大，那傢伙愉悅地笑著。

解答者從此只想為一個人回答，於是，我們等待數千年的那個人終於正式登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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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14年拉裴爾發表名畫西斯汀聖母裡頭有胖胖的小天使，1988年第一部鬼娃恰吉系列電影上映

創世紀一章3節，神說：要有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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