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我需要找他談談嗎?」Pepper站在復仇者大樓,Tony為她裝潢的舒適工作室裡,翻看隊長剛上架一週的最新作品,有點煩心。
Tony翻著白眼,美好的夜晚,只有他們兩人的難得時光,Pepper卻只想要找別的男人談談。
他最恨這個,永遠不忘工作的Pepper。
「不用,這期非常好,你要的元素都有了。」Tony靠近她身邊,倒了兩杯香檳求關注。同時計時,看能不能在十分鐘之內將Pepper拖離她的工作區。
「有嗎?」
Pepper順手接過酒,還是沒看他,只是低頭算著。
從頭到尾僅有一位女性特務出現,還只有三格,倒是副隊長,也就是Bucky,他總是在一旁,不是和隊長一起睡在戰壕裡,就是作戰時互相掩護,Steve還花了很多篇幅在描繪隊長和副隊長的童年時光——好吧,原來副隊長才是真英雄,七歲那年就在紐約街頭的壞小孩拳頭下救過隊長了啊。
所有英勇的分鏡都給了Bucky,Steve還用掉一整頁畫一張副隊長伏擊敵軍狙擊手的姿態。
「當然有,全部都是活生生血淋淋的浪漫,看不出來嗎?」Tony沒好氣地說。
Pepper抬頭看他,一臉疑惑。
「兩個認識了一輩子的英雄在戰場上互相扶持,殺壞蛋,很感人啊——」Tony說:
「Bromance,看來隊長上網查過了。說實在,這兩老冰棒真的情深似海。」
Tony私底下認為他們二人早該互許終身了,可惜他也知道,隊長和Bucky並不清楚彼此的心意。
事實上是,幾乎認識他們的人都看得出來吧。
所以當他拜讀完Steve的新作時非常開心,總要有人先開口吧,這期裡隊長根本是吼著:Bucky我愛你——
是這樣嗎?Pepper喝了一口香檳,又翻了幾頁,好吧,以一本青少年讀物而言,該有的浪漫都有了:主角擁抱某人,親吻某人,與某人談心,給某人承諾,Steve全都用隊長在戰場上和Bucky相遇時相擁,分開行動時親Bucky的額頭要他小心,和Bucky在戰壕裡談心,承諾會為了Bucky好好照顧自己這幾個橋段來處理。
隊長的浪漫讓Pepper苦笑搖頭;再遲鈍的讀者都看得出來隊長愛死Bucky了。
「可是讀者是一群青少年,他們不會…」
「夠了,」Tony伸手將漫畫闔上,這個主題浪費掉他寶貴的時間:
「別小看現在年輕人的接受度,而且他也沒畫什麼兒童不宜的東西,不過依我對網路世界的判斷不久就會衍生一堆限制級的東西出來了。」
「哦,不會吧——」Pepper更擔心了。
「就會,而且這是你要求的,不是這麼說嗎,小心你祈求的事物,它可能會成真——你就等著看熱情的讀者如何將兩人弄上床了。」
Tony壞心眼地笑著,十分確定。
Pepper現在非常後悔要求1945年以來可能只接過兩次吻的男人做這件事了。
Tony輕輕撫摸她的頭,安慰她說:「別想了,反正再麻煩的公關危機妳都能解決。」
Tony現在不想管老冰棒疑似藉畫出櫃的鳥事,只想和他的好女孩共渡良夜。
Pepper笑了,終於。
「所以…我們上樓——」Tony靠著Pepper的肩,裝可愛地笑著。
「Sir,Fury先生回來了,有要事相商。」Jarvis很不識趣的打斷他們。
「明天再說。」Tony的臉在瞬間挎掉,又翻白眼了。
「很抱歉,不能等。」電梯忽然打開, Fury一身標準黑風衣,手上還提著個大大的古舊行李箱,風塵僕僕的大步走進。
可惡,Tony心想,早知道就直接躲上頂樓,那裡的電梯只有他和Pepper上的去。
「你知道現在幾點了?」Tony微縕地道。
「11點。晚安,Potts小姐。」Fury很有風度地對Pepper微笑。
「Hi,終於回來啦,這趟辛苦了。」Pepper笑著。
「還好,處理掉一些殘渣,可惜還是有些老鼠逃得太快,全捉完得花些時間。」Fury說著,將手上的行李箱往桌子上重重放下:
「我知道打擾二位了,只是有些小問題得和Tony討論一下,不如這樣,Potts小姐先回樓上,我馬上將他還給你如何?」
Fury笑得自在輕盈,這反而讓Pepper有點不安。
Tony也皺眉了,不能讓Pepper知道的事絕不是什麼小問題。
「你就說吧,不然她也不會安心。」Tony抱胸,不悅地道。
Fury沈吟,他嘆了口氣:
「雖然我覺得此事涉及隱私,但看在未來情勢…我們也許得商量一下。」他打開行李箱,裡頭有一大本厚厚的文件,和一堆標明日期的膠卷。
文件封面是俄文,Tony上回看到類似的東西,是關於Barnes的冬兵資料。
「上頭寫的是…」Pepper伸手輕觸文件。
「冬兵計劃前置作業記錄。」Fury不帶情緒的語調也掩不住他獨眼中的憂慮。
Shit
Tony倒抽了口涼氣。

※   ※   ※

Tony Stark的天才令人驚嘆,他的預言成真了。
其證明為:清晨時分Steve坐在他的餐桌前,剛打開筆電就收到Sam寄給他的一個連結。
連進去後他看見一堆圖,點開其中一張是他筆下的隊長和副隊長兩人全身赤裸,緊緊相擁,腿還纏在一起。
「這是什麼!」Steve大吼。
幾乎每隔二天就要來他屋子裡躲人的Bucky聞言,晃到桌邊看了一眼,眉頭揚起:
「嗯——這是我們在做愛。」
然後他若有所思的低頭望著Steve。
「不是我畫的。」Steve立刻澄清。
「我知道,細節不對,不過畫得還不錯。」Bucky評論著,走到廚房拿茶杯。
Steve半張著嘴,他還在震驚中而且Bucky要不要這麼冷靜啊?
還留意到細節?哪裡的細節?呃…是有點不對。等一下,這是重點嗎?
前兩天就有人——其實就是忠實讀者Coulson提醒Steve,他說,第四期讓他非常感動,個人認為裡頭充滿了堅定的兄弟情義,不過他覺得大概,只是大概,會有“少數”讀者朝其他的方向想。
Steve當時聽著也搞不懂什麼“其他方向”,現在他知道了。
那天在公園,Steve想到的是沒必要去刻意引發那些本應自然而然發生的感覺,不但可笑而且虛偽。他心中本就有無可名狀,卻十分真實的感覺,來自他的Bucky。
Steve將記憶中最珍惜的部份畫出來,那些都是真正發生過,讓他永難忘懷的細節,Steve原本是希望讀者能和他一樣,感受到Bucky的美好。
而且,Steve確定自己很小心,其他的,不足為外人道的心情他自認藏得很好。
還是他太樂觀了?
看來是的,Sam寄來的mail中只寫著:『你得看這個。』還加了不合年齡身份的,害羞的小笑臉。這位好友當初主動陪著他四處找Bucky,現在則非常好心的傳了這玩意兒給他。
那段四處奔波的日子裡,他們曾在荒涼的世界一角,殘破的motel房間外對飲,當時Sam很老實的跟Steve說,他對Bucky的狀態並不樂觀。
Sam受過心輔官的訓練,他很清楚Steve可能會面對的困難,提醒他要有所準備。
「但你還是跟來了,為什麼?」Steve問他。
「因為你需要協助,而且,」Sam那時喝了一口酒,看著黑暗無垠的天際。
「能找回原以為失去的人,是好事。」
Steve看著他,他們有同樣的心情。
「Sam,那不是你的錯。」Steve說。
「是啊,這話你對自己說去吧。」
他們無言,相視微笑,Sam再度望向天空,Steve不知道此時他心中浮現的是不是當時的悔恨,也不明白他和Riley之間除了同袍之義外是否還有其他,但有些事情不需言明,也能理解。
這份理解讓眾人中只有Sam敢直接傳這種東西給他。
看來Coulson的評估太樂觀了,高達127張圖,還只是一個網站…這算少數嗎?
Steve心驚,但不可否認,他非常好奇。於是冒險點開那堆圖,天哪,其中有幾張還真讓他開了眼界。
「嗯,不合理,這姿勢太困難了,也不舒服。」Bucky喝著Steve的茶,站在他身後悠然地道。
應該提醒Bucky別光著腳走路,什麼時候回到他身後的都不知道。
Steve沒看他,覺得現在最好別回頭,目前他除了腦子裡有一大堆因Bucky方才的評論產生的疑問外,很明顯的一股熱流直跑到他臉上了。
他立刻關了網站,深吸口氣。
可怕的現代社會。
「Bucky,呃,我真的沒畫什麼不對勁的…」無論如何得向Bucky交待清楚,畢竟那些圖都是他和Bucky滾在一起的畫面。
「我知道,一出刊你就拿給我看了。你畫的都是當年的事對吧?」Bucky無所謂的坐到他對面。
好吧,一定得看著他了。
「沒錯,為什麼會引發讀者這種聯想?他們都在想些什麼?」Steve冷靜一點了,但還是尷尬,臉還是很紅。
「不知道。」Bucky聳肩:
「別說他人了,我連自己在想什麼都搞不清,我腦子壞的你忘了嗎?」
Steve的胸口一陣刺痛。
「Buck——」Steve想說些什麼,但他根本不知道該怎麼說。
Bucky看著他,又開始後悔自己說錯話了。但他說的是事實,到目前為止,他能記得的事只有從軍前,和一些戰場上的事,還大多都和Steve有關,這很有可能只是因為Steve總是問他:「還記不記得…」。
當他這麼問時,Bucky的腦子就會出現一些閃爍的點,慢慢連成線,然後才有畫面出現。
至於被俘後的經歷,只有一些零碎的,想起來就很不對勁的感覺。要是試著回憶,頭就會痛得要死。
於是記憶非常不可靠,Bucky有時會覺得,那些憶起的事,大多都是因為Steve才出現的。沒有Steve,搞不好他的腦子就只是一片空白。
在某些特別糟的時候,Bucky甚至會偏執的想,他真的記得那些事嗎?或者他只是在抽取Steve的記憶?像個吸血鬼?
與Steve無關的部份也許只有Natasha,他記得她,蹲在灰暗房間的角落,小小的,倔強地抺著眼淚。
和記憶中幼小的Steve有些相似。
那個畫面對Bucky而言很重要,證明他的確是能憶起某些事。
「算了,你也別想太多,看來這期挺受歡迎的,大概吧。」Bucky打趣著,嘗試轉換氣氛,他不喜歡Steve現在的表情,好像所有的事都是他的錯一樣。
Steve曾在他身邊,以為他睡著時不自覺的喃喃自語,說著:我應該跳下去的。
Bucky很想睜開眼睛起來給他一拳,順便跟他說,你敢就試試看,老子先打死你快一點。
他吸了口氣,起身,女孩應該走了,他也該準備出門上工,Sam的衝鋒槍今天要實測了。
「對了,我知道你想問關於那個姿勢——別否認,你那大腦袋藏不住東西,」臨走時Bucky在門邊回頭,挑著眉,捉狹地說:
「那是我在107步兵團學到的,別問我細節,事關本團男子漢們的偉大傳統,不可外傳。」
對了.,這可是和Steve無關的,一件他永遠別想弄清楚的事。
Bucky有些得意地想著。
107步兵團…Steve忽然想到他老爹也是107團的。
「等一下,說清楚點,Bucky——」
Bucky沒等他吼完,直接關門走人。

※   ※   ※

Steve大半天都不太開心。
陪著Bucky進了復仇者大樓後,每一個遇見的人都在向他們微笑招呼,那又如何?人們每天都如此。但今天不知怎的,Steve就是覺得他們的眼神和以往不大一樣。
也許是因為被早上看到的那些畫面影響了,Steve莫名地不安,想著該死,他們都發現了?
他想辯解說:不是那樣的,我們只是朋友。
雖然心知肚明,Bucky對他而言從來就不只是一個朋友。
撒了一輩子的瞞天大謊,如今Steve陷入了詭異的矛盾,他不想再說謊,但也不能說實話。
因為Bucky沒有那個心思。他身邊不曾間斷的女孩們就是明證。
即使他的每一根神經,每一條肌肉都只想碰觸,貼近Bucky,即使這九十幾年的人生都在向他申明,除了Bucky他誰都不想要,他還是只能當一個朋友。
而且Bucky還在復原中,無論他在白日的眾人眼中表現得多正常,但Steve還是在許多個夜晚裡,從他閉著眼,緊皺著眉頭,爾後忽然驚醒的時刻,覺察到那些該死的過往其實從未放過他的朋友。
Bucky現在最不需要的,就是來自他那無望心思帶來的,不必要的壓力。
不能讓他知道這個唯一可以信賴的朋友,其實只是個可悲的騙子。
看著Bucky舉起剛完成的衝鋒槍成品,專注的檢視,黑色的武器在他眼中像個美麗的藝術品,Bucky溫柔的手指撫摸著槍身,微笑。
「不錯,完成度很好,再來就是Wilson自己的問題了。通知他有空時來一趟。」
Bucky對一鍵控制還是沒信心。
「已通知,開放實測嗎?Barnes先生?」Jarvis說。
「是的。」Bucky說著,走進實測間。
他很自在,身邊的強大武力給他安全感,他喜歡這些東西。Steve看著他單手持槍對著標靶,從側臉一路到槍身,他和他的武器簡直是一體成形,忽然覺得,Bucky對槍支的信任也許比對他還多。
他討厭這種近乎嫉妒的感覺。
Bucky曾在戰地裡,靠著他的肩膀呼呼大睡,現在,Steve覺得Bucky也許寧可抱著一柄散彈槍。
他多希望Bucky按著槍柄的手能伸向他,用同樣的溫柔,撫摸他。
Jarvis將Steve暫時從沈鬱的情緒中解救出來,他說:
「Rogers先生, Stark先生想請您移步戰略會議室,Fury先生帶回的新資訊需要您的建議。」
「Fury回來了?」Steve皺眉。
「是的,就在昨晚。」
Bucky走出實測間,放下槍,進入立體投影區,懶洋洋地說:
「快去吧。」
「嗯。」Steve起身,他說:
「我去看看,一會兒就回來。」
Bucky笑了,他檢視著Sam的裝備,同時計算重量:
「別太樂觀,他昨晚才回來今天就急著找你,不會只是純聊天——」然後Bucky轉頭看著Steve:
「你自己小心。」
Bucky專注的藍眼中甚至沒有擔憂,他只是直接遞給他一個訊息,我會看著你。
不管你去哪裡,要面對什麼。
Steve再度感到心底一陣憾動。
像有隻無形的手,狠狠地甩了他一巴掌,要他正視,這個朋友是曾在烈焰中吼著,沒他就不走的人。
他漫不經心地點頭,轉身快步走開,他不能再這樣了。不能再想多餘的東西,不能再自私地沈溺在對朋友的慾望中。
Dr. Erskine曾說,選中他是因為他的心。
一個好人的心。
Steve現在對他的決定感到懷疑。

※   ※   ※

「這些東西年代久遠,非常脆弱,」Fury坐在會議室,看著桌上的木箱:
「Tony花了點時間將他們數位化,方便保存。」
Steve看著文件上的俄文標題。
他該死的完全看得懂。而且直接推斷出所謂的“前置作業”指的是什麼。
「保存?」Steve沈聲說。
「為了可預見的未來。」Tony說,他坐在一旁,非常慶幸隊長沒帶著盾牌進來。
Steve望向他,藍眼像會發出火焰。
Tony嘆了口氣:
「我沒看影像,只有文件…對,只看了兩頁,說真的我看不下去,幸好我有個心理素質不錯的助手。」
他全交給Jarvis處理了。
Tony搞懂所謂的前置作業是啥,說白了就是如何將一個人整成一個半死不活的東西,用最惡劣的手法剝奪那個人身心中,屬於人類的所有特質。
他只是看了一點點,Bucky Barnes可是經歷了全部。
「我知道你的想法,這些東西應該毀掉,因為它的傷害性太大。但這是我們手上留下的最直接證據,可以證明Barnes在成為冬兵後的所有行動都不能全怪罪於他。」
Tony說話的時候一直看著Steve,看著他從怒火中燒慢慢變得無力,悲傷。
媽的難過死了。
昨晚他翻了二頁後就超想把自己的眼睛挖掉算了。Pepper沒看,她不敢,Tony也不准。
只是在他回到頂樓時,Tony將自己縮進Pepper懷中,一夜無眠。
「找你來只是因為,你應該要知道我們有這份資料。但這是Barnes的私事,要不要留存,得看他的意思。」Fury說。
他比Tony強悍一點,最少看完影像資料第一卷才放棄。
總共有三十卷。
「你說,已經數位化了?」Steve低頭,死盯著那箱東西。
「是的。」Tony回答。
Steve抬頭,他眼中有些東西讓Tony心慌,該死,你不想也不該這麼做,千萬不要。
「不成,你不能看。尤其是你。」Fury也知道Steve想做什麼,他堅定的說:
「讓你知道這件事是因為Barnes只會聽你的,我們希望你能說服他,不要毀掉它,這些東西日後也許能在他面對可能的重罪指控時幫上大忙罷了。」
「我明白,所以,你們現在可以出去了?」Steve冷冷地看著他們。
「不,我不會同意,這棟大樓裡所有的設備都在我的控制下,Steve,我不會讓你做這種事。」Tony想勸他,不要凌遲自己。
Steve伸手拿起那份文件:
「這不是。」
「不,這…」Tony後悔他沒在第一時間毀掉原始資料。沒人能從美國隊長手上搶東西。
「隨他吧。」Fury起身,拍拍Tony的肩:
「想看什麼都由他,你讓Jarvis協助一下。」
協助他明白壞蛋如何虐待他男朋友嗎?Tony又急又氣。
「Tony,」Steve望向他,幾乎是懇求的眼神讓他更難受了:
「我…必須知道…半夜驚醒時到底是什麼感覺在傷害他…」他說不下去。
Tony咬牙,死瞪著他,良久,轉身走開時吼著:
「Jarvis,請給予Rogers隊長必要的協助。媽的老子不管了——」
Fury低著頭,跟著離開,臨走前他警告Steve:
「你要看可以,但你必需知道後果,要回去面對Barnes的人是你。我不相信你能表現如常。」
Steve垂著頭,不發一語。
走出會議室時,Tony長嘆一聲,感覺無力。
那些該死的王八蛋。
過去永遠蹲伏在暗處,虎視眈眈地等著要撲出來,攻擊早已傷痕累累的人。
「去喝一杯?」Fury問他。
Tony點頭,這是他們目前唯一能做的事。

 

註:大部份的輕喜劇到這個階段通常不能免俗的該轉一下了。更何況作者本就是個沒創意的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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