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herlock同人文】My Area－瘋人院的小角落

＿＿＿＿＿＿【My Area】HW＿＿＿＿＿＿
PG13
HE

1
“Girlfriend? No, not really my area.”
這話才一出口，Sherlock就恨不得把自己的舌頭咬掉算了。
他心想，該死，一直在注意對街的動靜，他分神了，於是在John問他問題時這話就像自己有生命一樣的跑出來了。
（拜託，吃你的東西，千萬別留心我剛說的話）Sherlock繼續盯著落地窗外他和殺手約好的地點。
“哦，所以你有男朋友嗎？對了，那也沒差。”John說，一副悟通了的樣子。
（可惡，他注意到了。）Sherlock真恨自己的疏忽。
“我知道那也沒差。”Sherlock不在意地回答。
（趕快結束這個話題吧，總不能告訴你我的area就是你…）
Sherlock不清楚是不是因為自己散發出喜歡John的信息太明顯了，從認識這個人到現在，一天半內已經有兩個人誤認他們是一對，但兩次John都立即否認了，這反應很明顯。
所以不管自己是不是在巴茲見面的那個剎那就已經喜歡上他，Sherlock的自尊都不允許讓對方知道自己的心情。
慾望的產生是瞬間的事，這個感覺對Sherlock來說很新鮮。在巴茲的實驗室時他很快的就判斷出這個穿著樸素的小個子醫生大半的人生經歷，但他弄不清的是自己在和John說話時從胸口湧現的興奮和想要伸手撫摸對方的衝動。
在接過John的手機時他明顯的感受到一股近似能量流的東西從對方的手心直接穿透他的心臟，Sherlock發現自己對這個可能的新室友很『感興趣』。
這麼快就被某人吸引是件恐怖的事，立刻走開變成唯一選項，他甚至把實驗報告丟在一邊，只想趕緊離開John Watson的視線。
離去時Sherlock跟自己說，這可能只是對另一個人在生理上的慾望產生的迷惑，那很快就會過去。
但隔天在計程車上John那麼直接的表達對他推理能力的欽佩，還在犯罪現場，當著Lestrade的面前讚賞他。
沒有過的事，從來沒有。在陰暗寒冷的犯罪現場，這個人卻像顆鑽石一樣的在他面前閃爍著，Sherlock發現自己很難把視線從他身上移開。
再一次，逃離又成了唯一選項。
但回到221B後，看著那個人曾經坐過的單人沙發，Sherlock不停地想著他。
在Sherlock一向的自我認知中，他所喜歡的是複雜的，有趣的，可以給他謎題去解答的東西，那通常是個變態殺人魔。
讓他連貼三片尼古丁貼片也想不通的是自己的反應，Sherlock通常不會對John Watson這種在觀察後的第一時間內就能下結論的，簡單的人感興趣。
Sherlock忽然很想把John喚來他身邊。一直想著也不是辦法，不如就近觀察他還比較合理。這不是難事，John願意跟著自己走進犯罪現場，他對危險的渴望不言而喻。
於是John回來了，果真是容易判斷的人。
John坐在壁爐前的小沙發上，看來這個位置以後就是他的了。John帶著疑惑的臉，眼中映著火光，Sherlock覺得John和這個環境有著十分和諧的一體感，好像John是這間公寓的一部分，他的存在完滿了這個空間。
坐在John對面時Sherlock有種小時候從寄宿的公學回家過節時的那種平靜安穩的感覺。
對，自己確定完全迷戀上這個人了。Sherlock在心底承認這件事。
但是，經過John兩次不容忽視的否認，Sherlock只能把感覺硬壓進心裡。
而現在，在Angelo的餐館裡，他再度望向John。
（這是什麼表情？好奇？善意？理解？這雙大眼睛裡怎麼會有這麼多奇異的東西？盯著看久了搞不好會發瘋…）
“這麼說你有男朋友？”“沒有”
“那好，你跟我一樣，孤家寡人的。”
亦或是『有興趣』？
（所以…試探一下？）
“John，我想你應該要了解，我認定自己已經和工作結婚了…”Sherlock說著，觀察對方的反應。
John忙否認，第三次。
好，他只是好奇，不是『有興趣』。
“Good，Thank you.”Sherlock道，結束話題。
（真是，想太多。）Sherlock鬆了口氣，他沒看出來，太好了。
但還是不免失落。
後來發生的事卻令Sherlock感到更迷惑了。
整個晚上，John都執著地跟著他，甚至，開槍殺人。
為什麼？
依John開槍時所站的位置、距離判斷，他都不可能聽到自己和凶手之間的對話。
John沒想過也許他Sherlock才是凶手，而計程車司機其實是下一個受害者嗎？
他就這麼信任我？
自己喜歡John是確定的，但John對他毫無保留的信任，當中難道沒有任何一點除了新室友以外其餘John一概否認的關係下的原因嗎？
不合理，Sherlock想不通這點，而他一向喜歡謎題。
有謎題就有解答，Sherlock覺得自己應該有辦法推演出真相。

Sherlock坐在筆電前看著John Watson的blog。
在他決心要好好研究John這個新室友後，觀察和閱讀這個人發出的所有訊息變成Sherlock的新興趣。
John的blog是個不錯的文本。
而現在，likeable和charming這兩個詞跳進他眼裡。
一個身高184的成年男人被另一個成年男人形容成可愛和迷人，Sherlock不知道這應該代表什麼。
他轉頭看向John，對方正在專心地看著007電影，這是John提議的，Bond night。老實說Sherlock完全沒興趣，劇中形容的英國情報單位簡直是兒戲，和他家裡那個英國政府胖子真正的工作差了十萬八千里。但Sherlock倒是對影片裡正在賭牌的男主角有點興趣，只是因為那個演員和對面的前軍醫感覺有點像。
Sherlock看著John，昏黃的燈光下John的臉看起來很溫潤，眼睛在夜裡比較接近棕色調，帶點湖水綠的棕色。
Sherlock向來討厭這種沒有案件的日子，那常讓他覺得自己快腦死了，藥物是他以前解決這種空虛感的手段之一，但現在，坐在眼前的這個人帶給他的迷惑竟不亞於連續殺人案的興奮感。
銀幕上的男主角不知為何正被脫光了刑求，Sherlock卻聯想到要是把John脫光了壓在床上不知道是什麼感覺。
Sherlock發現自己好像臉紅了，身上有股奇怪的燥熱感。
他轉頭，盯回電腦螢幕，不讓自己再繼續想下去。
但是Likeable 、 charming又跳進眼裡。
“還覺得無聊嗎？”John轉頭笑問他。
“嗯。”Sherlock無所謂地回答。
Likeable 、 charming這兩個詞在螢幕背光下閃耀著，他現在什麼感覺都有，就是不無聊。
“想喝茶嗎？”John又問他。
他點頭，John會沖茶，還沖的很好。John會做很多事，很多他懶得做也做不好的事。
過了一會兒，John送來一杯熱度濃度都剛好的茶。
當John把茶杯遞給他時，他不經意地用手指輕掃過John的手，再度出現那種電流穿過的感覺。
“謝謝。”Sherlock看著他笑道。
John回給他一個笑容，轉身坐到長沙發上。
茶還是一貫的好喝，有John的感覺在裡面，溫暖且香氣逼人。
Sherlock珍惜地看著眼前的光景；柔和舒適的夜晚，和喜歡的人靜靜坐著。
又是一個從未有過的感覺，John Watson總是令他驚艶。
可愛且迷人。
Sherlock喝著茶，看著John懶散地靠在綠色長沙發上，那裡通常是Sherlock的區域。
他想了想，把筆電關掉，端著茶走到長沙發那，往John身邊坐下，不經意地看著電視道：
“演到那裡了？”
“快完了。你反正也沒專心看。”
“因為它很無聊，”Sherlock眼睛看著電視，左手臂垂放在身側，手背輕靠在John的右手指上。
“喔，我就說吧，那女的是壞人。”
John笑了，打趣地瞪他一眼，道：
“還好我之前看過了，不然一定揍你，劇透很不道德你知道嗎？”
John對他的手沒有反應。
但也沒有躲開。它們還乖乖的在原處。
“都看過了你還不覺得煩嗎？”Sherlock憊懶無奈地道，忍著不去撫摸John的手。
“影像有時可以引發一些回憶，”John笑道，眼睛還是看著電視，
“而且這劇情真的不錯啊。”
Sherlock想著John不知道曾在哪間黑暗的電影院裡摟著哪個可惡的女孩看過這部無聊的電影吧。
終於演完了，John把電視關掉，反手拍拍他的手，笑道：
“好了，虐待你的時間結束了，我要去睡了，明天還要上工呢。”
他起身離開。
Sherlock無語。
所以，他一直都知道我的手在那裡？
可惡，這還真是種虐待。
看著John離去的背影，Sherlock心中的疑惑仍然沒有解答。

Sherlock只要有工作就不打算當人類。他會隔絕掉所有身為人所必需的、包括吃飯睡覺這種基本的生理需求。
就像現在，Lestrade送了二隻人耳來，某個可憐的婦人一大早在家門前的小盒子裡看到這可怕的東西，而Sherlock目前正專心地在研究這二隻無主的人耳可能的來源，已經一整天沒進食了。
他好心的室友，John Watson這個善良的前軍醫則非常不樂意他放棄做人類。
“Sherlock，停一下，先吃點東西再去做實驗吧。”John準備好了晚餐，他站在廚房叫著。
Sherlock沒理會他，基本上他壓根沒注意到John在說什麼，他就快解開謎底了…
“你是要我直接餵你吃嗎？”John的聲音突然出現在他耳畔。
Sherlock轉頭，John端著一盤食物站在他身邊，眉頭緊皺著。
Sherlock笑了，心想，這主意其實還不錯。如果自己說好，那John真的會餵他嗎？
他想試試，以實驗的名義。
“嗯，好啊，反正我的手沒空。”Sherlock轉回頭繼續盯著那兩隻人耳。
“你真是…”John無力的搖頭。
“嘴張開啊。”John叉起意大利麵就到Sherlock嘴邊。
（ok他真的會餵我）Sherlock微側頭，一口吞下叉子上的麵條。
他的眼睛還是盯著那兩隻血淋淋的耳朵，但注意力全集中在John的動作上。
John就這樣一口一口的餵他吃完這盤麵。
“好啦，真是的，就算養隻貓也不至於這麼麻煩…”John邊抱怨邊走回廚房，Sherlock抬頭看著他的背影，覺得他的實驗應該還沒做完。
“John，餐巾。”他不懷好意地叫著。
正準備坐下好好吃晚餐的醫生，皺著眉頭嘆了口氣。
當餐巾紙接觸到Sherlock的嘴唇時，Sherlock感受著John的手指透過紙巾撫過他的唇的觸感。
John的動作並不粗暴，他很溫柔的輕拭過Sherlock的唇，然後無奈的說：
“你能活到現在沒餓死還真是個奇蹟。”
“我曾經三天不吃不睡，也還活的好好的啊。”Sherlock不經意地說，繼續研究他的耳朵。
“跟我在一起不行，我不能容忍這種事。”John說著，把紙巾丟掉，走回廚房去完成他的晚餐。
Sherlock轉頭看著他。
（跟我在一起不行）
他品味著這句話。
John似乎沒留心自己說了些什麼，正在專心地吃東西，Sherlock想走過去問他，我有…
跟你在一起嗎？
但他沒有，Sherlock只是靜靜地看著John，他想著，這個人對他到底是什麼感覺？
John會照顧他，逼他吃東西，在Sherlock有意無意地忘了自己的購物輪值日（說到底他也沒同意過這份輪值表）時，John會丟幾句不輕不重的抱怨，然後默默的自己去購置日常用品和食物，會陪他去犯罪現場，幫他對付殺手和歹徒…
為成年男室友做這些事，似嫌太多了。
但這些對Sherlock來說卻還不夠，遠遠不夠。
他希望John能全部屬於他。Sherlock想在白晝的街頭吻他，在夜裡擁他入眠，想要他。
Sherlock看著John坐在公寓的另一端，心中忽然覺得這距離怎麼如此遙遠，他想不出能跟John更靠近的方法。
Sherlock不曾愛上任何人，愛這種不精確又無法定義和量測的東西，和他Sherlock這個高功能反社會人格應該是井水不犯河水，老死不相往來的。
所以他也不覺得自己對John的感覺是愛，Sherlock只是想…
擁有他。
至少，他自己是這樣認定的。
“怎麼了？”John發現他在看著自己。
“沒事，我要去一趟蘇格蘭場，找出解答了。”Sherlock說著，轉頭收抬著那些證物和資料。
“你要我跟你一起去嗎？”John快速地把他的晚餐解決掉。
“當然。”Sherlock道。
（你會來的，你會跟我到任何地方。但你願意走進我心裡嗎？）Sherlock打趣地想著。
John起身去拿外套，笑著說，走吧。
（我總有一天要搞清楚這件事。）
Sherlock對自己發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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屍首，謎團，複雜有趣的動機和John。對Sherlock而言，這個組合是犯罪現場最閃亮的狀態。
他其實想過，John總有一天會對這些案件感到厭煩，就像他自己隨時隨地對這個世界感到厭煩一樣。
這是相對的不是？
但這情形從未發生過，不管他要去哪個可怕骯髒的地方查案子（比方說他們上次跑到垃圾場裡找證物那次，John回去後把他們那天穿的衣物拿去洗了兩次），John都一定會跟著。
Sherlock以為John和他一樣，喜歡這種解謎的刺激和快感。
那天他們追一個殘殺自己繼女的瘋子，一路追到辦公大樓的地下二層停車場，Sherlock跑在前面，John緊跟著他，他們把凶手逼到工具間前，那人掏出槍來，但John的速度比較快，他對著那人拿槍的手開槍。
John的槍法還是精準無比，Sherlock衝向前壓制住凶手。
Lestrade帶人來時已是半小時後的事了。
在蘇格蘭場偵訊時，Sherlock還是一貫的毒舌，在解釋案情時順便狠刮了Lestrade和蘇格蘭場一頓（他好好的誇讚了英國的納稅義務人，因為他們對廢物的容忍度極高），John倒很沈默，只是抱著胸坐在一旁。
一直沒聽到讚揚聲的Sherlock覺得有點煩躁。
他看向John，發現他有點失神，一雙眼睛水汪汪的，還有點呆滯。
不對勁。
Sherlock走向John，也不管Lestrade還在一旁乖乖的等他做總結，Sherlock左手握住John的手，右手扶在他的後頸，John抬頭看他。
“多久了？”他輕聲問。
“什麼？”John有點迷糊。
“我問你發燒多久了？”
“兩天，”John笑了笑：
“沒事的，診所的同事有幫我看過了，只是小感冒。”
Sherlock伸手把John拉起來，回頭丟一句“我要帶John回家了。”
Lestrade呆立當場，事實上從Sherlock用稍嫌親密的動作幫John量體溫後，他就一直處在發呆狀態。
於是看著Sherlock拖著John大步離去，他也只能回一句：
“哦。”

在計程車上John靠在椅背上休息，Sherlock側頭看著他，心想，一個醫生，感冒發燒了兩天，就陪著他在外面追了兩天的凶，他在想什麼啊？
“你在想什麼？感冒為什麼不多休息？”他直接問了，語調不乏怒意，他對病人向來缺乏耐心。
John閉著眼睛，他真的不太舒服，覺得又累又冷。
“我不放心…”他喃喃地道：
“你一個人在外面，我不放心。”
Shelock低下頭，心想，在你之前，我都是一個人的。
除了Mummy，從來沒任何外人會為此而不放心。
所以John一直這樣跟著他，除了好奇和刺激以外，還因為『不放心？』
John睡著了，他慢慢地靠向Sherlock的肩膀，Sherlock伸手摟住他，把他的頭安置在自己的肩窩裡。
John的體溫很高，起碼發燒38度以上，抱著他的Sherlock覺得從John身上傳來的暖意從他的肩膀一直到心裡…
都感受的到。

John Watson並不覺得自己有流露出什麼特別的訊息出來。
話說他本來就是個眾所公認天經地義的直男，他第一次交女朋友是在三歲那年（之前的事他不記得了，好像從出生開始他就是育嬰室裡最受護士小姐們寵愛的小寶貝，據早逝的Watson媽媽說的），隔壁公寓大他一歲的小姐姐就說以後要嫁給他。
雖然他知道自己沒那麼直；高中時參加足球隊，敵隊的中鋒Robert在球場上把他摔進觀眾席中，下了球場卻在更衣室急著把手伸進他褲襠裡。20歲那年當背包客去羅馬，在古色古香的小巷弄裡有個俊美的男孩給了他一個吻，諸如此類的事也不時發生過。但是交女朋友對John而言實在是件太容易的事；父母雙亡，姐姐酗酒，他自己發奮用功讀醫學院的慘淡歲月，甚至從軍的這幾年，他人生的每個階段都有可愛的女孩子願意在他身邊給他安慰。和她們在一起比較不複雜，而人生太辛苦；如果沒有更強大的誘因，John Watson大概就打算直男做到底了。
所以，即使是現在，他認真的覺得這位新室友，世上唯一的咨詢偵探，是個可愛且迷人的人，他也不覺得自己有表現出什麼非友誼的態度。
但，為什麼每個認識Sherlock的人都認定他們是一對呢？
哦，也許是因為Sherlock這人太尖銳了，這麼直截了當的抨擊他人的智商實在是不太禮貌，太不「英國人」了。所以Sherlock的人緣差到身邊出現一個看似正常的人就會被直接誤認為是他的mate or date吧。
不過John認為如果Sherlock說的是真的，那人們接受他的批評也是應當的事。
因為Sherlock的確聰明過人，又有極為精密完美的觀察力，其他人（包括他自己）真的是比不上他啊？向來誠實的John並不覺得給一個人適當的誇讚是不合時宜的。
但從Sherlock的反應上看來，眾人真的是太以人廢藝了，好像真的從來沒有人好好稱讚他一樣。
再說了，這樣一個優雅好看的人，為何除了巴茲裡那個端咖啡來的可愛的小女孩以外，好像沒人喜歡他呢？
那女孩當然迷戀Sherlock，一眼就能看出來了，在這方面John的雷達很準確。
於是在Angelo那位前罪犯（對了，Sherlock曾協助脫罪的Angelo當然也在少數喜歡他的人之中）的意大利餐館裡，John忍不住問了Sherlock關於女朋友的問題。
Not my area？這是什麼莫名其妙的回答啊？
這世上不是女性就是男性，所以這位未來室友的確是個gay沒錯囉？
John自己的老姐就是個蕾絲邊，和Sherlock一起生活對他來說應該不成問題。
而且這人也確實是個吸引人的漂亮男人不是？呃～並不是說John覺得自己有被吸引到，真的，並不完全是…
但他的確是很喜歡Sherlock單純直接的個性，這個人讓他覺得像個有點瘋的12歲小孩。
John很早就出社會獨立求生了，他看過太多表面上和氣善良但其實一心只想著踩著別人往上爬的，世故且虛偽的人。Sherlock跟世故完全沾不上邊，他太直接了，直接到令John會為他耽心。
像那位直接被Sherlock關在門外的法醫，還被他嘲弄說「拉低了整條街的智商」。這種話，雖然有趣也可能是真的，但John在想，你這小子是嫌自己的敵人不夠多嗎？
而且奇怪的是，John不覺得自己的智商有比那位Anderson高出多少，但Sherlock卻沒有叫他「別過臉去」，反而整晚盯著他看…
根據John的經驗，應該是Sherlock在向他傳達某些訊息。
於是John說了，你和我一樣，孤家寡人的。
這個回答算明顯了吧。
但對方的說法顯然是『沒興趣』。
Ok雷達難得失靈，對方沒興趣就算了，反正人生長的很，也沒必要搞到太複雜不是？
但是這個咨詢偵探實在讓人不太放心，哪有丟著一大群警察在家裡，自己跑出去追歹徒的人呢？
果然是個死小孩，不跟著實在是不行。
當他看著對面窗戶，Sherlock好像就要把那顆毒藥吞下去了時，他想都沒想就開槍了。
他在阿富汗都沒殺過人，他是個醫生哪，居然在倫敦的一間學校裡殺人了。
詭異的是，心中卻沒有任何不適感。
看著Sherlock安全的坐在救護車上，他心裡居然出現前所未有的平靜。
John在警車旁想著，如果可能的話，他會守護這個單純直接的死小孩…
一輩子吧。

John Watson是個簡單的人。
他喜歡簡單的東西，比方說YouTube上那些好玩的貓狗影片，不需要花太多大腦的喜劇和動作片。尤其是和Sherlock做室友後，John總是被逼著要「跟上」這個世上少有的天才偵探，而這讓他發現自己的大腦常常超載，所以，只要可能，他都會讓自己放空休息一下。
而今天，難的空閒時光，他偉大的室友也沒工作，Sherlock窩在沙發上像隻沒元氣的大貓（這陣子John發現這個拿工作當遊戲的人只要沒工作就會無聊到找一堆奇奇怪怪的東西做實驗，要是連實驗也沒得做時就躺在沙發上裝死），他有點看不下去，當然，Sherlock威脅他如果再不下樓來就要炸掉他的啤酒也是個重要的原因，於是，他建議他們來個Bond night。
當然，Sherlock的反應就如同他所預期的，在電影開場的15分鐘內就預測出全部的劇情了，John很慶幸自己找了部已經看過的片子，不然上回一起看CSI時的慘痛經驗又會重演了。
John會挑這部片子除了女主角美麗外，當時和他一起觀賞的女孩曾經說他的氣質有點像這位新Bond也是原因之一。
Sherlock在毒舌連發攻擊了可憐的007後，百無聊賴的坐在書桌前盯著筆電螢幕。
John無所謂，他在享受難得的寧靜夜晚，只要Sherlock別又偷他的槍出來改裝潢，就這樣陪著室友也是件愉快的事。
電影演到一半，男主角被抓去刑求，John正在想研究過變態殺人魔的室友不知道對刑求有什麼高見時，卻發現Sherlock正失神的看著他。
而且，還臉紅了。
John想到在電影院時那個女孩曾在他耳邊細語說不知道把他脫光了身材是不是也這麼好。
他想了想，決定去沖兩杯茶來。
把茶遞給Sherlock後他很自然地坐到長沙發上，那裡可以讓兩個人並排坐著。
Sherlock走了過來，坐在他身邊。
John發現Sherlock的手背貼著他的手指，卻沒有再進一步的動作。
室內迷漫著茶香和暖意，John在想他上次有這種青澀微妙的感覺是多年幼時的事啊？
直到電影演完，他們的兩隻手都還在原來的位置。
John笑了，他反手拍了拍Sherlock，起身告退。
他不急於在現在和Sherlock發展什麼更進一步的關係，因為他知道自己有多喜歡這個人。
而且還愈來愈喜歡。
Sherlock對他而言簡直就是個慾望綜合體;淺灰色銳利的眼睛、漂亮的顴骨、和他一直很想用自己的嘴唇去體會一下的飽滿雙唇…
John曾經一整個早上什麼事都不做只是看著Sherlock在屋子裡轉來轉去，用修長漂亮的手指擺弄著那些奇型怪狀的實驗器材。
從聲音到身體，當然，更多的是第一次見面就令他著迷的和Sherlock絕妙天才頭腦成反比的純真個性…Sherlock這個物體無一處不吸引著他。
這種想望太強烈了，John明白如果真要繼續下去，他沒信心能把持住自己。
他沒把握能守好自己的心。
一旦投入，想必就是全部了。
所以現在，能夠在平靜的時刻，感受到這個人在自己身邊的安穩，就夠了。
真的，John一點也不急。

John真的很氣Sherlock不注意自己健康這件事。
他今早出門去診所上工前就警告過Sherlock要記得吃東西，因為當Lestrade送來那二隻不祥的人耳後，這個興奮的像收到聖誕禮物的Sherlock就一直在研究著，連他早上幫Sherlock做好放在旁邊的早餐都不看一眼。
身為醫生，Sherlock也算是他的病人了吧？有工作就不顧人類生理需求這種不遵醫囑的行為簡直是太不尊重專業了。
所以在他回來後發現這個不聽話的室友一整天下來搞不好連水都沒喝，他簡直氣炸了。
但他和Sherlock不同，他可是很尊重專業的，Sherlock正專注於自己的工作，所以就算生氣John也不會現在開罵。
不過，現在是晚餐時間，他無論如何都要讓Sherlock先停下來吃點東西才行。一個大男人餓死在一個醫生旁邊，Dr Watson的職業道德不允許發生這種事。
John不是真的想餵Sherlock吃飯的，他還沒那麼閒，他問Sherlock是不是要直接餵他吃時，John只是在說氣話而已。
在正常的狀況下，對方通常應該就會停下來，好好的吃點東西再開始工作吧？
但這個Sherlock…
好吧，就餵你吧，當我現在是在幼稚園工作好了。
可惡的是這個人居然連自己擦嘴都不要，會不會過分了點啊。
John本來很想揍人的，可是當他的手接觸到Sherlock的唇時，他心動了一下。
他有點恍神了，於是一不小心，那句話就自己跑出來了。
“跟我在一起不行。”
該死，John想著，說了莫名其妙的話了。Sherlock和他的關係離「在一起」還遠的很呢。
還好Sherlock在工作時對外面世界發生的事處在又聾又瞎狀態，大概不會注意到自己說了什麼吧。
John默然坐下，安靜的吃自己的麵，但又不禁在想，自己真的太在意Sherlock了。
不該這樣的。
從小到大他都是自己一個人過活；Harry能管好自己就算萬幸了，他靠著父母留下的保險金和自己半工半讀，從醫學院畢業，出社會努力求生到現在，即使是偶而會做出些像參戰這種錯誤的人生決定，無論如何，他John Watson都是一個獨立堅強且對自我負責的人。
除了老是找麻煩但其實混的也不錯的Harry外，他從不曾為其他人付出這麼多心思。
還是該乖乖交個正常女朋友的，最少，不用這麼掛心另一個人。
想到這John苦笑了一下，就是管不住自己的心，現在才陷入這樣頭痛的處境。
他不由自主的望向Sherlock，卻發現對方也正在看著他。
那眼神顯然是「有心思」。
他看到Sherlock忙轉開頭，匆匆地收拾著桌上那堆東西。
好吧，他聽到且放進心裡了。
Sherlock要出去，John很自然的快步跟上，就像以往一樣。
出門口後他們並排站在倫敦街頭等計程車。華燈初上，夜風息息吹來，John有種感覺，往後的人生若是都像這樣，和某個自己真心喜愛的人並肩面對這個世界，其實也不算太壞。

※　　　　　　※　　　　　　※

三天前John就發現自己不太對勁，可能是作息不正常，免疫力變差了吧，不小心就被傳染感冒了。
本來只是喉嚨有點不適，診所的同事幫他看了，上呼吸道感染，一點小發炎而己，只要沒發燒，吃點藥過二天就會好了。
如果Sherlock沒接到那個可怕的案子，應該是過二天就會好了。
他和Sherlock在追凶，對手是個殘酷的人，為了妻子的遺產毒殺了自己的繼女，被Sherlock識破後開始逃亡，John陪著Sherlock一路追蹤。
John對自己的健康狀況是很有信心的，最少比他對Sherlock自己一個出去追凶手要有信心的多。這個自信心過強的Sherlock從不知危險為何物，John無論如何不放心他一個人。
其實在追蹤時，John也完全沒意識到自己的病痛，畢竟跟著Sherlock在一起什麼沒有就是腎上腺素飊的夠高，足以讓他暫時忘記頭痛，喉嚨痛，四肢無力等等這些發燒症狀。
但是當他們終於抓到人，且萬幸的這次沒殺了凶手（雖然John覺得那人其實很該死），而Sherlock終於能安全的站在Lestrade的辦公室裡大發議論，放鬆了的John才真的開始感到感冒病毒的厲害。
當Sherlock開心地（他的確是開心，雖然看起來像在罵人）解釋案情並且嘲諷探員們的無能時，John坐在一旁安靜的在腦子裡幫自己開處方簽。
（等一下可能要先去一趟藥局，好像沒退燒藥了。好冷，頭又好痛，大概已經燒到38度了吧，應該是發炎引起的，不是流感…）
他難得沒有留心Sherlock的案情描述，所以當Sherlock把手放在他後頸時，他有點訝異。
John沒想到Sherlock注意到他了。他還想著反正沒自己的事了，是不是先離開去買個藥什麼的。
Sherlock拖著他就往外走，已經相當疲累的John只能隨著他。
上了車後他只想著要休息，於是把眼睛閉上。
迷糊中John發現自己被人擁進懷中，他靠在Sherlock的肩窩裡，法蘭絨西裝的觸感和Sherlock的體溫緊貼著他的臉，他並沒有多想什麼，只是覺得這個姿勢和溫度相當舒適。
也許是因為生病了吧，人在病中比較脆弱，John Watson這個獨立了一輩子的人，現在忽然覺得有個肩膀可以靠靠也不錯。
於是他繼續裝睡，Sherlock身上的氣味傳過來，颯爽的古龍水香氣混著Sherlock身上特有的化學藥劑味，雖然在外奔波了二天，但這個人身上還是有著令人愉快的舒爽氣息。
不知怎的，這個味道就是令John覺得很安心。
他希望車子能開的慢一點，最好是能碰到塞車什麼的，盡量延長他們的車程。
因為他真的很想就這樣一直靠在Sherlock懷裡，不要再離開了。

Sherlock在認識John Watson之前從不相信愛情。
所謂的愛情，不過就是催產素與類鴉片活性胜肽交互作用的結果，這其中幻覺的可能性大的多。
人會被自己的大腦騙了，這點有很多案例可以證明。於是，自從他認識John Watson的第一天起，他就在等著腦中化學作用消退的那天。
怪的是，那天一直沒來。
他還是想著要碰觸這個人。John在身邊時他會覺得安心愉快，連從來不去注意的夜空都變的美麗極了；不在時他會想念，會不停的找他，一天發個10幾通簡訊只為了要看到John帶點責備的回覆。
在他的想法裡，John的心遙遠的如同天上的星子，無論他用多少的分析，觀察，推理，他都沒辦法拉近一點點距離。
所以只要可能，他都會把John抓在自己身邊，最少，可以碰到他的人也好。Sherlock知道這很任性，但他不管這些。
但他愈是要John在身邊，就覺得愈難受。
因為可以看到他，卻不敢凝視他，可以碰到他，卻不敢擁抱他。
（你能摸的到某人，卻不能擁有他。）
不能做那些在夜裡入夢前一直想著的事。
其實說到底，他只是在害怕。
John坐在那裡，正在翻閱最新的醫學期刊，午後的陽光從窗外灑落屋裡，John的半邊臉上映著光，Sherlock想伸手去撫摸那明亮的臉。
或是他的手呢？那雙和自己的手比起來顯得細緻小巧的手。
Sherlock不只一次的想過，如果他走過去，靠在John身邊，吻他的臉頰，或是捧起他的手放到自己的臉上搓揉著，John會把他推開嗎？
應該會的，John「沒興趣」不是？
那自己以後就不能扶著他的肩頭，靠在他背上，更糟的是，他會離開，會不願意再和自己朝夕相處了，對嗎？
而且，可怕的是，因為他對John的慾望，John也許會開始討厭他。
John會離他遠遠的，或者，以John的善良好心，他會很有禮貌的笑著說：
“謝謝，但真的不行。”
他的自尊會被傷的體無完膚，然後他們之間的默契就會從此死去，再也回不來了。
所以，不能說出口，是嗎？
但是John卻在他眼前，正抬起頭來看著他笑，問他要喝茶了嗎？
他點頭。
（天哪，真愛他的笑容。）
John把期刊放在一邊，起身去準備午茶。
John是個標準的英國人，時間到了就會想喝茶。晚上沒事時會想去酒吧喝杯啤酒，當然，他會和幾個老朋友聚聚，喝個兩杯，但絕不過量。
等一下他就會端二杯茶來，也許會順便帶一盤Mrs. Hudson做的手工餅干，然後和他聊聊天，聽他說些奇怪的舊刑案，或是聊些新的刑事鑑定手法。
這是在聊天嗎？Sherlock總覺得常常都是自己在說話，John只是安靜的聽著，然後臉上表情會從疑惑好奇慢慢轉為讚賞，接著說，
“That was amazing.”
Amazing.
這個簡單的形容詞，Sherlock常想著拿來形容John也毫不為過。
茶來了，今天也有小餅干，John好像覺得只要可能，Sherlock都應該在有胃口時多吃一點。
（他總怕我餓死。）
Sherlock想著如果他把自己的心思全盤拖出，John還會這樣對他嗎？
這個實驗能做嗎？
不，不行，太冒險了。實驗結果會直接決定全部的未來，如果失敗他將墮入地獄。
Sherlock低頭喝茶，他覺得自己好像已經在地獄裡了。
慾念如火，正直接焚燒著他。
Sherlock沈默著，這有點反常。於是John問他，
“怎麼了，有難題嗎？”
“嗯。”
“你會解開的，你總會想通的。”John笑著，陽光閃爍在他眼裡，毫無保留的信心。
“不，我想很久了，我解不開。”Sherlock承認了，這是他永遠解不開的謎。
“說說看？”John說完就笑了，自嘲地道：
“不過連你這麼聰明都想不通，我當然也沒本事解開了。”
John總是這樣，謙虛的隱藏自己而太高估Sherlock的能力。Sherlock知道John把他當成英雄。
他不是英雄，John才是。
John會為了他，犧牲奉獻出自己的一切，這點他一直都了然於心。為他人付出，那是英雄才能做的事。
Sherlock抬頭看著John的眼睛，那其中有著關心和溫柔的情懷，他在John水般澄明透徹的眼中游移著，無可避免的沈陷入底。
（John關心我，他不只是我的朋友，他是我的知己。但，他願意讓我擁有他嗎？）
Sherlock想著，是開口還是永遠沈默？若是此時不說，那以後恐怕再無機會了。
正在笑著看他的John Watson是如此美好的存在，是他這輩子看過最好的東西，Sherlock想著，我不能還沒開始就退縮。
自尊忽然變得完全不重要，Sherlock現在只想要答案。
即使可能被John拒絕，被鄙夷，他也認了。
大不了就是回到之前那孤獨的狀態，只是這次將會是永遠。
Sherlock下了幾近必死的決心，問道：
“John，我要你，但你要我嗎？”
John正在喝茶，聽到這句話他怔了一下。
他看著Sherlock，灰藍色的眼睛堅決認真，雙唇緊抿著，緊張的像個等著考試成績發佈的小男孩。
John笑了，就像他一向認為的那樣，這個Sherlock果然是個直接單純的人。
他一直珍愛著Sherlock身上的這份特質。
無論如何，沒有任何人能傷害你，從你身上拿走這份純真。John想著。
因為你是我的。
在這夏日午後，John Watson忽然覺得完滿平靜，世界好像跟他談和了，於是給了他一個美好的人。
“這個問題應該是我問你才對，我以為已經很明顯了。”John喝了口茶，悠悠地道。
Sherlock呆住。
明顯？
那些安靜的夜晚，不經意的碰觸，犯罪現場的追逐，和眼神的交會。
明顯。
Sherlock低頭笑了。但想了想，笑容消退，他又開始皺眉。
他搖了搖頭，道：
“真糟糕，我忽然覺得好難過。”
“Why?”
“因為這世界不會有比現在更美好的時刻了。”
John笑著，放下杯子，起身走向他。
他走到Sherlock的座位前，俯下身，手放在椅子扶手上，直視著Sherlock漂亮的眼睛，笑著說：
“不要緊，我會想到辦法解決的。”
他說完，給了Sherlock一個吻。
Sherlock在回吻他時，心想，這個人是天才。
因為他現在真的比幾秒鐘前…
快樂多了。

＿＿＿＿＿＿FIN＿＿＿＿＿＿＿＿

【番外】　【犯罪動機】

R(是的，我這輩子依舊只有R的命)
改編了爵士的設定，GN們別太在意啊…

John的blog人氣不錯，自從他不定時地以Sherlock的探案為主題更新自己的blog後，不但Sherlock自己接的案件變多，John有些老朋友也開始找Sherlock解決問題了。
比方說，那位Robert。
這位高中前足球中鋒目前已是倫敦某大律師事務所的紅牌離婚律師，他發了一封mail給Sherlock請他協助調查一件奇特的離婚案件。
Mail裡面特別強調，他和Sherlock的朋友，John Watson是舊識。
“John，這人說他認識你。”Sherlock盯著John的筆電螢幕，懷疑地道。
對於Sherlock愛用John的東西這個可惡的習慣，John已經處在認命的狀態（反正Sherlock的信用卡在他手上…），正在看報紙的他，也只是抬眼看看Sherlock，無所謂的說：
“誰啊？”
“Robert Ferguson.”
“哦，咳，嗯，我記得，是個老朋友了，以前一起踢過球。”John立刻低頭，繼續看著報紙。
Sherlock望向John。
John的表情沒有太大變化，很認真的在閱讀「影劇八卦版」。手上拿著報紙，但指節看來用力了點，還有，眼珠幾乎沒動，根本就是直視著，剛才回答時的聲調刻意輕盈了些。
最好的證明就是，向來好奇的John居然對老朋友找他處理案件居然毫無興趣，甚至沒有走過來看看mail的內容。
什麼老朋友，是老情人吧。
Sherlock不動聲色。
自從前天午後John吻了他之後，他們之間雖有了較親密的接觸，但都只限於擁抱和親吻，沒有更進一步的動作。
Sherlock本來也不急的，畢竟這兩天晚上他都在靠在John大腿上，舒舒服服的想著那些殺人疑犯的破綻，而且夜裡John都不反對讓他抱著睡（他一直都很想做這件事），昨天他們去蘇格蘭場時，他忍不住在Sally叫John去找個嗜好時輕抓住John的頭髮吻他（我就是John的新嗜好，請妳以後別再多嘴了～他在吻著John時用這樣的眼神看著Sally），目前為止，能做這些事對他來說這就很足夠了。
雖然他真的有衝動想把John脫光了好好研究一下他身上的其他部位，但，除了John好像沒有表現出「很有興趣」的樣子外（一整晚被他抱的牢牢的也沒什麼其他動靜），大學時他以實驗的名義和幾個人做的研究結果顯示，性關係真是除了短時間內平衡腦內化學作用外，幾無任何正經用處（當然，生殖是一個），而且，以他多年研究罪案的經驗，那還常常成為犯罪動機。
Sherlock想了想，決定接這個case，他回覆對方，請這個John的「舊識」於今日午後至221B一敍。

※　　　　　　※　　　　　　※

John其實早就忘了這個Robert Ferguson了，呃，也不能說全忘了，只是很久沒想起來了就是。
畢竟是17歲時第一個發生關係的男孩，說要全忘也不太可能。在這之前John的人生都是直男路線的。這個Robert Ferguson是第一個讓他發現原來自己對性的接受度其實限制不多。
所以當Sherlock提起這個好久不見的人時，他有點驚訝。
在低頭看報紙時他想到當初這個Robert在更衣室裡和他的纏綿，還讓他第一次發現「被入侵」的快感，而現在居然要來找他的現任男友處理問題。
唉，希望他不要接這個case。John不喜歡這個感覺。
所以當Sherlock說，跟Robert約了下午見，他第一個想法就是下午去一趟賣場躲開好了。
他正要用沒有牛奶了這個藉口說他下午要離開時，他發現Sherlock正在用研究的眼光看著他。
（我有表現的這麼明顯嗎？）John無奈地想著。
跟Sherlock在一起最頭痛的事就是這點，Sherlock永遠知道自己在想什麼。
好吧，坦白從寬，這是John的多年經驗。
“咳，”John清清喉嚨，道：
“這個Robert Ferguson…”
“是你的舊情人？”
果然，很明顯。John想著。
“不算是…”John道，真的不算是，只能說是一夜情吧，他們那天發生關係後也就沒再聯絡了，那時John身邊還有個正牌女朋友呢。
“那是？”
“Well，你知道的…”
“我不知道。”Sherlock道，他的眼神變的凌厲。看來這個John Watson比他知道的複雜多了。
John有被逼問的感覺，但他覺得話還是得說清楚才行。
“好吧，我跟他上過床，但也就一次，然後就沒聯絡了。”
Sherlock發現自己對John親口說出他曾和別人發生關係這件事忽然不太能忍受，怪的是這點他自己明明早就推斷出來了。
“什麼時候的事？”他的語調出現情緒了。
拜託，不會吧，這個Sherlock打算開庭審理了嗎？John皺起眉頭來了。
“17歲，好嗎？”John有點生氣，都這麼久了，而且這TMD關你什麼事啊？又不是我現在還和那人藕斷絲連的。
“在那裡發生的？”
“我不想說，這不關你的事。”
John決定不理這個無理且無禮的Sherlock，低頭繼續看他的報紙。
Sherlock覺得一股怒氣沖上來，什麼叫不關我的事？John搞不清楚嗎？他是我的啊，他的事有那件可以歸入不關我的事這一區呢？
“你為什麼會跟他上床？”Sherlock不打算放手。
John把報紙放下。抬頭直視著Sherlock。
“Sherlock別這樣。”John嚴肅地道，經驗告訴他再追問下去只會大吵一架，沒有好結果的。
可是Sherlock不理他，只是滿臉怒意的看著他。
“因為你覺得他很吸引你？所以你非上他不可？”Sherlock用嘲諷的語氣說，臉上卻沒有任何笑意。
“Shit,”John真的火大了，
“Sherlock你到底是那裡過不去？我都說了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哦，那裡過不去？讓我想想，對了，你可以和人家踢個球，看對眼了就上床，可是卻到現在還對我「沒性趣」？”
Sherlock一口氣說完，灰藍色的眼睛死盯著John，抿著嘴，那神情從John的角度看來簡直可以說是委屈了。
John的情緒從憤怒幾乎是立刻轉為好笑，這個Sherlock也太…
不行，不能笑出來。
“因為那時候我只有17歲，”John緩緩的說：
“現在不同了，而且，你也不同，你對我來說太重要了。”
“所以呢？”Sherlock問，他心想，太重要是什麼意思？
“所以我原本一直在等著你覺得可以的時候，”John耐著性子說，
“現在看來～我如果說第一眼看到你就想把你拖上床你會不會開心點？”
Sherlock笑了，終於。
“那你還在等什麼？”

John Watson搞不清楚Sherlock這個Asexual是怎麼知道這麼多的，想必又是研究結果吧。
他現在躺在Sherlock床上，對方正在用嘴和手指「研究」他的身體；最後發現他的乳頭和小腹驚人的敏感，當Sherlock用舌頭和牙齒輕輕弄著他的左乳頭，漂亮的手指撫按著他的小腹時，他發出了呻吟。
當Sherlock的嘴緩緩滑下，然後把他放進嘴裡品嚐時，John確定這小子絕不是什麼Asexual。
Sherlock的唇開始規律的上下滑動，John忍不住把腰挺起。
感覺到John在他嘴裡愈來愈硬後，Sherlock輕笑著放開他，跪坐著欣賞著John在他身下喘著氣，漂亮地挺立著。
忽然停下動作讓John想爬起來揍他。
“等等，別急。”Sherlock笑著，光是看著John他就硬了。
他想占有John。
Sherlock開始把手指伸進John身體裡，道：
“可以嗎？”
John微笑點頭。
Sherlock的右手慢慢的在他體內按壓著，左手輕輕的撫弄著John已經硬了的分身，忽然增加的刺激讓John開始發抖。
Sherlock繼續愛撫到John可以接受他，然後他把John的腿抬起，開始緩緩抽插著。
被充滿的感覺讓John在痛覺和快感中迷亂著，Sherlock看著他泛著淚光的眼睛，在自己的驅動下變的美麗動人。
終於擁有這個人的全部讓Sherlock感到前所未有的興奮。
結束時Sherlock把John抱在自己懷裡，覺得安心愉快，John在他懷中安睡著，看著John的臉，他想著，等一下要去通知那位Robert他不打算接這個案子了。
因為他不確定自己會不會在看到Robert時動了殺念。